張御走了過去,在他面前落座下來,與他寒暄幾句,便道:“今次來此,是帶了幾名弟子過來,他們自愿到胡道友座前一試。”
胡道人掩蓋在發須之下的眼睛望向幾人,道:“那便一個個來吧。”
幾名弟子相互謙讓了一下,一名俊朗年輕人站了出來,拱手道:“弟子徐少安,見過上師。”
胡道人言道:“你到近前來。”
徐少安走到了前方,心中略顯忐忑。
胡道人看他片刻,似在判斷什么,過了一會兒,他從袖中拿了出來一片骨甲,道:“你且看來,上面這是什么字?”
徐少安低頭看了看,見這甲片光滑一片,什么字都沒有,他有些茫然,遲疑道:“這,這上面無字啊。”
“嗯?”
胡道人目光緊緊盯著他,沉聲道:“你再看一看。”
徐少安微微有些慌,他再看了兩眼,道:“這,這,弟子愚鈍,未曾從上面看出什么來。”
胡道人點了點頭,緩緩問道:“你可愿意拜我為師,并忍受數十上百載的孤寂么?”
徐少安怔了一下,隨即狂喜起來,連連點頭道:“愿意愿意,弟子徐少安,愿拜尊者為師!”說話之間,他俯身對座上大禮一拜。
真修若是收徒,是要行跪拜之禮的,師徒便如父子,且還有一套繁瑣儀禮,不過玄修卻不講究這些。只需要在名冊之上定下師徒名分便好。
胡道人道:“好,很好。”
他是真沒想到,這一上來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人才,關鍵這位也是愿意留下來拜師。
以往他也不是沒有找到過與他合緣的弟子,可是一聽要在此坐觀數十上百載,便就又打了退堂鼓。而愿意投到他門下的,偏偏又不合緣,現如今終于尋到一個合意的了。
他此刻也很高興,對著張御鄭重一禮,道:“多謝張巡護了。”
白擎青等人看到這一幕,既有高興又有失落,因為這可是正經拜師,這位胡道人這一脈也是玄修之中少數擁有師傳的,且還有軍署承認的名位,若能拜在他門下,不但能傳承功法,更能繼此名位。
這對于他們這些自認很難攀登上境的修士來說,還是極有吸引力的,至于忍受寂寞,那則是小事了。
張御這時道:“胡道友門下只收一位弟子么?”
胡道人道:“那當然非是,只是以往少有人愿拜在我這一門之下,老道卻也不敢奢求過多。”
張御看向他道:“既然如此,余下弟子又何妨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胡道人微怔,雖不認為還有人有此緣法,但這個面子卻是要給的,便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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