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若有所思,這時他一抬眼,見白舟已是過了曇泉州,便一拂袖,將玉籌都是收了起來,心意一動,白舟轉而向北去。
不多時,一座位于荒野之中的駐地顯露在了大地之上,白舟到了這里上空,便緩緩下降,在駐地的空地之上停落下來。
這里乃是余玄尊諸弟子駐留之地,他之前過問南宮漱所報造物一事,梁屹這里始終不見有回音,既然這次出外路過這里,也就順便過來一問。
白舟這一落下,里面的人自也被驚動,邊覽認出是張御到來,于是自里迎出,等到張御下了白舟,他拱手一禮,道:“巡護怎來此地?”
他現在對于張御的感官其實很復雜,一來是張御導致了他們老師離開了奎宿,很可能還遭受到了玄廷的處罰,可二來對方的作為作為又他心中很是佩服,著實生不起怨恨的心思。
張御站定之后,還有一禮,道:“邊道友,此前我來書詢問梁道友所在,邊道友來書說不知去處,梁道友卻連年節也不曾回來么?”
邊覽道:“師兄確然未曾回來,不瞞巡護,我這幾月也未見到師兄了,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張御一轉念,梁屹這種忽然之間的消失,本身就不同尋常,這就像是在刻意回避他。
這或許這未必其本人的意念,可若不是這樣,反而更有問題,這意味著有一股力量在背后左右其人。
他道:“梁道友一直在諸位道友這里推動造物么?”
邊覽嘆道:“是有此事,梁師兄一直認為,觀察者可以相助我們可以更好的修煉,有一些師兄弟接受了梁師兄的說法,他們在功行之上也的獲得了一些好處,只是我總以為,這種依托造物的做法,并非修持正道。”
張御道:“世上之物,皆是有利有弊,若能用好,知道止限在哪里,那也不失為一個助力,可惜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如梁道友所認為的那般。”
邊覽點頭道:“巡護說得是。”他頓了下,“師兄并非無智之人,或許他也想到了,只是他想著先改變可以改變的人吧。”
張御道:“這回我是路過此間,既然梁道友不在,那我便也不久留了,梁道友什么回來,記得讓他回一封書信于我。”
邊覽抬手一禮,道:“便是師兄忘了,我也會來書告知巡護一聲的,不過……”他想了想,抬頭道:“再有一個多月,胃宿當會有玄尊講道,以我對師兄的了解,他說不定會去那里。”
張御看了看他,點了下頭,隨后與邊覽拱手別過,轉身回了白舟之中,這一次再有任何停留,直接駕舟回了掖崖州。
待回到居處后,他想到有人窺覬一事,便來到書房之中,執筆給俞瑞卿回了一封書信,言及此次講道他定然是會去的,不過他現在并不確定時日,俞瑞卿可先前往,不必等他。
把書信交給李青禾寄出之后,下來他每日之中,除了修行,便是吸攝源能,空閑下來便就探研陣法,如此一晃,又是過去了大半月。
此時他見講道之會將近,便即帶上青曙和許成通,乘上白舟,啟程前往胃宿。
西穹天七宿彼此都有天門往來,天門也不止一座,他今次沒走常啟往來的那一座,而走得是天城軍用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