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棋頸脖一下暴出了青筋,臉上也付出了掙扎之色,渾身輕輕顫抖起來,但是嘴里還是在斷斷續續,“是曹,曹師派我來的。”
許成通再琢磨這個名字的時候,發現曹棋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水,顯然是內心抵抗激烈,更有可能身軀之中還被人下了禁制。
他他知道此刻再追問探究下去,曹棋恐怕會由此陷入昏迷之中,便換了一個話題,“剛才和你說話的人是誰?來找他干什么?”
果然,這么一來,內心對抗不那么激烈了,他道:“是伍軍候,我以前不認識他,曹師說,如果行動不利,那就來找這個人,他會安置我。”
許成通這時察覺到有人在往這里來,正是方才來人。
他沒再問下去,他一抖袖,一股白色煙沙晃起,將曹棋卷入了進去,再是對著曹棋所坐的位置一指,放出一股法力,而后他就站起來,不動聲色站到了墻角。
不一會兒,那個伍軍候走了進來,在他目光之中,曹棋正倒伏在案幾上,脖子上開了一個大口子,滿屋都是血腥氣,他很滿意,回頭招呼了一個親隨過來,吩咐了幾聲,便就再次離開了。
親隨在這里忙里忙外,設法清除血液痕跡,又把尸體抬了出去,可他并未發現,無論是他擦拭的血跡,還是扛在肩上的尸體,這一切實際上都是不存在的。
許成通則是走了出去,他一直跟隨在了那個伍軍候的身后,雙方相距不過一拳距離,這時他迎面看見走過來了一個修士,他往前走了一步,看去竟然與伍軍候疊合在了一起,
可伍軍候并沒有發生任何異狀,還與修士打了聲招呼。
待他回到房中,拿過紙筆,開始書寫書信,可所用文字卻是一些無法辨認的簡易符號。
許成通看了一會兒,全部記在了心里,他并未驚動這位軍候,只是在其身上留下了一縷氣機,而后出了駐地,就直接往掖崖州回返。
他至今沒有在軍務署登陸造冊,所以選擇從荒原穿行,不過就算半路上有人攔阻他,也有張御賜予他的令符。
半天之后,他進入了掖崖州中,并來至高臺之下,還未等入內,聽得張御聲音傳入耳中,“許執事,不必通傳了,到天臺上來說話吧。”
許成通立刻飄身上了天臺,待落定后,他打一個稽首,道:“巡護有禮。”他略略一頓,“巡護,人找到了,許某已是將他帶回來了。”
他身后白色沙塵一晃,那喚作曹棋的造物人便被放了出來,不過此時卻是昏迷不醒。
他又道:“許某唯恐這人身上有禁制,故是沒有問的太多。”
張御看有一眼,道:“除了他,可還有他人牽扯在內?”
許成通道:“還有一名軍候,不過許某暫且沒有驚動他。”
張御點了下頭,他把心光一放,將此人全身罩住,而后道:“許執事,就由你來問話,不必顧忌太多。”
一般來說,身軀之內即便被人設布了手段,也多是依靠留下身軀之中的心光或者法力,只需將其時時壓制住,那便不虞出問題,可那要精微玄妙的手段和更為強橫的心力,而這兩項,他無疑都是具備。
許成通道精神一振,覺得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
于是當著張御之面,利用手段迫使曹棋回應,問一句后者便答一句,期間數次有光芒從其人身上冒了出來,可在張御心光制壓之下,絲毫沒能傷及到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