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吏奇道:“按藍先生的說法,你父祖到此該在是住了長久吧?可我觀這里鳥獸絕跡,那么靠什么維生呢?天天打海魚么?”
藍姓男子看了看他,道:“我阿父說到了這里,光喝那水就不餓了,許是那水有神異。”
胡文吏頓時來了興趣,道:“那就去看看?”話雖然如此說,他可沒自作主張,而是看向張御。
這地方古怪的很,誰知有什么危險東西,要是想安穩無事,還是要聽張御這位玄正的。
張御走到了那石像之前,他看了一眼那水泉,水中生氣勃盛,若是再濃郁些,幾能稱之為藥水了,但是此中并無神異力量,不到只需喝水便可維持生機的地步,那藍姓男子的父祖應該是自身有異,道:“這水可飲,觸之無礙。”
胡文吏心中一動,他拿了一個水囊出來,將里面的水倒了,將此水裝了進去。
張御朝下再是凝視片刻,見有地下暗河彎彎曲曲通向島嶼深處,他望向遠處,道:“諸位跟我來。”
眾人連忙跟上。
島嶼這里地形崎嶇不平,而且密林之中也沒有現成的道路,張御卻當先而行,只管往前行走,在他到來之時,所有草木都會自行分開,河流也會到此中斷。
眾人見此,不由驚嘆敬畏不已。
在行走有一刻之后,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座土嶺之前,上面有一座用石塊壘砌起來的簡陋神廟,而在土丘之下,則有一座牢固的木制棚屋。
藍姓男子看了幾眼,道:“沒錯了,這肯定是阿父小時住的地方,和他說得沒什么差別。”說著,他走入進去,也不知道去翻什么東西了。
張御這時轉過頭去,看向一旁邊滿布藤蔓的地界,胡文吏忽然有點緊張,靠近了他幾步,道:“玄正,怎么了?”
張御道:“胡撰文可還記得我之前所言的那個傳說么?”
胡文吏不假思索道:“自然記得。”他神情一動,試著問道:“莫非……”
張御頜首道:“我們腳下所站立的這處地界,應當就是當初那些土著流放族人和六臂嬰孩的小島了。”
胡文吏睜大眼道:“玄正是怎么知道的?”
張御朝前方示意了一下,道:“胡撰文不妨去那邊看看。”
胡文吏在好奇心驅使下往那里走去,走到那藤蔓前面,他轉頭看了看后方,見張御站在那里,心中稍定,于是伸手上去,掀開一看,而后表情一下凝固住了。
就在藤蔓之后,只是一處凹陷的深坑,里面橫七豎八倒伏著一具具骸骨,這些骸骨有大有小,數目一是難以分辨,可無一例外都是長著六條手臂。
他震驚的看著這一切,道:“這,這……”隨后他反應過來,喃喃道:“果然是這里,果然是這里!”
也只有當初那個流放六臂孩童的島嶼,才可能有那么多六臂人。
張御看向土丘上方那個石頭神廟,那個地方應該就是當初那個部落修筑的祭祀所在了,若是如此,那個“東西”恐怕就在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