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姓男子拍了拍小孩的后背,向前示意了一下,小孩便走了過來,乖乖站到了張御的身側。
張御看他一眼,轉首對胡文吏道:“胡撰文,這次之事,也多謝你相助了。”
胡文吏忙是一拱手,道:“玄正,下吏其實也沒幫上忙,”他猶豫了一下,道::“不知下吏可否向玄正提一個請求。”
張御頜首道:“但說無妨。”
胡文吏道:“如今千州和勺州都是有了修道學宮,而我們啟州學生要去求學,卻要跨過兩州,太過遙遠了,方才見玄正收了那藍小子做學生,不知玄正能否派遣一些上修到此傳授道法,我愿意說服州中百姓出錢修筑學宮,每年的耗用也無需玄府來出,可就由州中承擔。”
他頓了下,又道:“我們啟州靠海,許多人家都靠出海捕魚為生,往往會深入海域深處,有時會遇到一些怪物,若是能會的一些道法,那些也能擁有自保之力,也不用每年用大筆耗用來請那些軍士駐守了。”
張御略作思量,道:“若是啟州衙署愿意自行修建學宮,那事情倒也簡單了,我回去之后,會安排合適之人來此的傳授道法的。”
胡文吏喜不自勝,拱手道:“那下吏就替州中子民謝過玄正了。”
張御拿到了東西,也不欲在此久留,就在此與諸人告別,隨后目光落下,對身邊的藍煦道:“閉上眼睛。”
藍煦聽話的閉上眼。
隨后他覺自己的身軀飄了起來,不知多了多久,腳下落到了實地,耳畔聽到聲音道:“睜開眼吧。”
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然身處在一處陌生莊園之內,小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張御帶著他走入了正堂之中,青摩迎了上來,躬身一禮,道:“先生。”
張御道:“這是我新收的學生,他現在懂得不多,你帶他下去,讓青曙先教他一些東西。”
玄修不似真修,老師學生并不是什么師徒關系,似那等奉師如父的規矩玄修是從來不講的。
對方做他學生也只是掛個一個名,教授修道學問之事自不必他親自來。
而且在這之前首先要先讀書,若是連書都讀不好,那又如何修道?
安知之能直接傳授給他呼吸法,那是因為他十二歲就能打造小型飛舟了,是少見的神童,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青摩應下后,將藍煦的小手一牽,就帶著他下去了。
張御則是回到了莊園的密室之中,在外面用心布下了幾個遮護和守御的陣法。
此番事機異常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似乎那東西就是等著他去拿的,所以他要做到一定的防備。
在布置好之后,他將那個尺許長的黃金匣子拿了出來,擺在了案臺之上。
這才伸手將那匣蓋緩緩拿開,里面鋪著一層鮮麗的織布,底下隱約有一個人形輪廓顯露出來。
他將那布揭了去,下方顯露出來的,是一個白白胖胖,面孔紛嫩的睡嬰。
他眼睛閉著,六條幼胖的小手相對扣在一起,擱在肚皮之上,身上則裹著一層灰色的軟布。
可是他能看得出來,這東西看著像活人,但實際上是用某種不知名的木種雕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