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穹天,畢宿。
某一顆無人荒星之上,一座粗糙但不失堅固的法壇正被搭建起來。
一塊塊被法力打磨齊整的巨大石塊從遠處飄來,再被逐個壘砌到一起。
待到最后一塊石塊擺放穩定,一名弟子走了回來,對著許成通一禮,道:“老師,布設好了。”
諸弟子修筑法壇的時候,許成通全程在此看著,不過他還是上前檢查了一遍。
巨石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法力的加持,只要不是遭到天外隕星的沖擊,在此立個百十年都無問題,只他仍是感覺不太滿意,但眼下完成張御交代的事機最為緊要,其余都可先放在一邊。
他自星袋之中取拿出一只劍匣,去掉上面的絲帛包裹,將匣蓋打開,里面顯露出來的乃是一柄光芒湛湛的玉劍,正是張御以往隨身攜帶的蟬鳴劍。
他走到了法壇之上,鄭而重之將此劍擺在了法臺上端的石供案之上,并恭恭敬敬拜了幾拜。
待直起身來,他轉而呵道:“你們也上來拜過!”
弟子相互看了看,也是無奈上來,對著那蟬鳴劍拜了幾拜。
只是他們心中不禁腹誹,這不過是一把劍而已,老師何必這么較真呢?現在也沒人看著。
待是拜過,有弟子言道:“老師,如今我們做什么呢?可是回去么?”
許成通道:“等著,巡護沒讓我們撤離,我們就必須守在這里。”
有一名弟子猶豫著道:“老師,張巡護讓我們于此布置此事,稍候這里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許成通板著臉道:“不管有無危險,我們都必須守住此地。”他心下則是暗自琢磨著:“真有危險才好,這樣才顯得我老許有用啊。”
參宿主星之上,梁屹正與一名眉目疏朗,看著有氣無力的少年修士說話,這段時日來,一直四處拜訪有名的能手,并大談觀察者的好處。
他畢竟是玄尊弟子,縱然別人不認可他的想法,也總不會拒之門外,終究也是會給他一點面子的。
那少年修士喝了一口擺在案上的藥湯,苦著臉道:“梁道兄,這東西有你說得那么有用么?”他把身上道袍緊了緊,“這東西看著是有些好處,可我怎么總覺著哪里有些不妥呢?”
梁屹沉聲道:“有了此物,只是讓我輩玄修之間互相更是方便交流道法,而若是能見得到好處,那當會吸引更多玄修同道投入進來,梁某最終之愿,是想如七十余年前一般,我玄法再次興盛。”
那少年修士神情變得認真了一些,道:“原來道兄心中有此大愿,只是如今不同了啊……”
他搖了搖頭,當時玄法經過了長期積累,正好處于一個上升階段,恰如那潮水上漲之時。
還有就是在那段時期之中,接連出現了幾位玄法玄尊,而正是因為這幾位的帶動,才使得玄法出現了更為興盛的局面。
可是后來,玄法仿佛是耗盡了氣運一般,雖然有不少杰出人物出現,可始終再沒有人能修成上境了,并且還有一些俊才莫名其妙的就斷了道基,甚至有一些人還以為玄法本身有什么問題。
現在光靠他們努力可沒什么用,最好是有玄尊出面推動此事,或者是有人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