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柏正準備上前狠批幾句,可隨即發現,若是在此留語,那必需有一個代表自身的符印在此,要什么都不管,那就可能映照出自身本名。
這當然是不成的,下面的后輩不認識自己,但上面那些人可是認得他的,他可不想一上來就暴露,那豈不是太沒面子?
此時他想到那個盛劇之中那小子所吃的仙丹是以仙桃煉化,唔了一聲,便就取了一個“桃實”的名字。
隨即他便開始對那些章印章法下面的留語一一開始駁斥,他也沒有什么固定目標,逮到什么批什么,逐條罵了下來,心里那叫一個痛快。
當然,他也不敢寫的太過分,盡量往淺顯里說,可他畢竟是玄尊道業,眼界及和道法的理解不是尋常修士可比,總能是說到點上。
那些被批駁之人很快尋到了他,個個都是十分恭敬的對他加以感謝。
這些人也不是傻子,若是尋常有人挑刺,他們總能還幾句回去,可這位句句真知灼見,每每都是戳中要害,令他們不服都不行,俱是猜測這當是一位修道前輩,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敢明著對抗,唯有送上好話。
甘柏開始得人奉承,倒還有些得意,可很快就無趣起來,因為這些人中居然沒有一個人與他爭辯的,這讓他很不開心。
在轉了一圈后,他驚訝發現有這里居然有人在講道,頓便來了興趣。他尋個某個符印起意念一觸,面前光幕一變,隨即便聽的有一聲聲宣講之聲傳來。
他聽了幾句,一時倒是無話可說,不是說他找不出錯處,而是對方講的東西在他看來太淺顯了,太淺顯的東西反而沒什么好批評的,可就算如此,他發現在此聽道的人著實有不少,不覺心生鄙夷,暗道如今的后輩真是大不如前了。
他自這處退了出來,見是符印上面可以留語評點,冷笑一聲,留下一句:“臺上臺下皆朽木,不若我來照書讀”。
因這里講道傳法的著實有不少,他轉頭又隨意挑選了一個進去,只是聽了幾句之后,小臉之上不覺露出厭惡之色。
這個倒是比方才那人強多了,并不照本宣科,也不說什么大而化之的東西,說得東西都很切合實際,只是此人言語平淡,毫無平仄頓挫,聽著讓人著實厭煩。
他立刻便自里退了出來,留下一句:“言語寡淡又無味,定然平日少放鹽”。
批完之后,他目光一掃,見光幕之上有一個符印尤為亮眼,他哼了一聲,起意一觸,面前光幕頓時一換。
只是到得這里面時,卻發現宣講之人未至,不過聽道之人倒是有不少,光幕之上那些符印也一個個在增多。
他可沒耐心等下去,正待離開,可這時聽得耳邊有人聲傳出道:“在下是此間述記,名喚何禮,這位道友也是慕名來聽班先生講道的么?”
甘柏心中不屑,什么人也配給老祖我講道?
他道:“這姓班的是誰?”
何禮聽到他似不認識班嵐,且言語中還有些不客氣,倒也不以為意,修道人么,脾氣古怪的多是,要是輩分再高些,有此表現也實屬平常。
當下耐著性子回言道:“這位班先生乃是名師門下,修持精深,若是有什么道法道理的領悟,又或是得了什么上好章印,從不敝帚自珍,皆愿意拿出來我輩分享。”
甘柏聽他如此說,倒是有些興趣了,沒再急著離開。
何禮很會拿捏分寸,見他不說話,也沒走的意思,也便不再多言惹厭,告歉一聲,就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