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喚了弟子過來,將徐道人上次交給他的玉符遞去,道:“你去下方中洲那里走一趟,請上次那位來這里的徐沖道友來我這里。”
那弟子一躬身,便拿著那玉符離開了。
徐道人在拜訪過瞿老道后,在下方中洲之內已然等了有兩月了。
實際上他并不準備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交代弟子四處查問其余與正清有所牽連的門人弟子,只是現在還都沒有什么回音。
得了瞿老道的弟子傳報,他猜測事情已有轉機,立刻帶著隨侍弟子乘上造物蛟龍,很快來到了道觀之內,待入觀中,見到那侍立一旁的巨大仙鶴,心中一動,卻也并未多問,打一個稽首,道:“道友喚我至此,可是有什么消息么?”
老道人將那一枚玉碟遞去,道:“徐道友,你問我之事,我也替道友問過了,僥幸得又回音,只這件事非你我所能作主,需請道友將這枚玉碟呈交給鐘廷執。”
徐道人抬起手,將雙袖往后退去,而后上前接過玉碟,再是退后,躬身一禮,鄭重道:“我會將書信帶到。”他見瞿老道沒再說什么,又望了那仙鶴一眼,再打一個稽首,道:“告辭了。”
瞿老道目送他離去,對那仙鶴道:“道友不回去么?”
那巨大仙鶴口吐人言道:“我會在此等候回音,兩位老爺說了,這件事阻力甚大,沒這么容易辦成,多少會有一些反復的。”
瞿老道緩緩點頭。
徐道人走了出來,這件事說實話他一開始并無把握,這位瞿老道因為早已是破門而出,究竟能否聯絡到正清一脈實在難說,可現在看來,卻是找對了人,他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極為振奮,腳步略快的回到了蛟車之上。
車上弟子似也是察覺到了他心情甚好,道:“徐師?”
徐道人道:“我們走,回去向廷執復命。”
畢宿某處高臺駐地之內,許成通正在審閱弟子遞交上來的報書文冊。
作為負責整個西穹天的值司,如今因為訓天道章的出現,他也是特意招攬了不少玄修過來坐鎮各個地星駐地,以方便傳遞消息。
雖然西穹天各軍署如今都在招攬玄修,可他這里也有其他人難以企及的優勢,那就是到了此間做事,那就算在守正宮門下之人了,拿的是玄廷的俸祿,這對大多數玄修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在七大軍署那里正四處招攬玄修,絲毫不計較功行修為的時候。他這里卻是可以挑挑揀揀。
而在他把各駐地的玄修弟子選定之后,也并沒有因為玄修可以快速傳遞消息而縮在畢宿不動,依舊是如以往一般,親自去往各駐地督促負責各宿的執事。
現如今,西穹天七宿可以說是守正宮轄下對各處裂隙監察最為嚴密的所在。
許成通待看完報書后,坐直了身軀,底下一名弟子這時看了看他,低聲道:“老師,弟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許成通不悅道:“為師豈是聽不進諫言之人,你盡可大膽說來。”
那弟子道:“老師,如今守正立造了訓天道章,各地玄修還有渾章修士藉此相互勾連交通,守正看去也是非常看重這道章,老師何不如,何不如趁勢轉修渾章呢?”
許成通義正辭嚴道:“你們老師是那種一味媚上之人么?你們也太小看為師了!若是連自己的道都守不住,那還稱得上是修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