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這些留語看了看,這背后有人弄鬼!
他的留語淹沒成千上萬的修道人留語之中,可謂毫不起眼,這么快被找到了,還把以往的留語翻出來。
這明顯就是在針對他!
他此前雖然批了不少人,可此輩都是過來和他致謝,唯一和他不對付的只有那個叫班嵐的小輩。
這小輩很有心計,這絕對是其干得出來的事。
他看了眼那幾個和他作對的符印,負袖而立,小臉一仰,冷笑道:“小輩,老祖記住你們了。”
守正宮中,張御在內殿一直祭煉了近兩月時日,這一天,他心光之中有一道燦燦光芒閃爍出來。
這東西看上去如同飄蕩的水霧一般,內里有晶瑩無比的玉礫星屑,此是一件罩衣,也是他此次祭煉得成之物。
此衣可與原先的道袍相合,在外看不出任何變動,但實際上時一件單獨的法器,足以擋下一般的侵攻。
不過在正式斗戰時他還會用上玄靈天砂,這般兩相配合,可解決守御之力,而自身則可以專注于對敵的攻勢。
在祭器手段上,向來有盈缺之說,“盈”是指祭煉時不但寶材悉數利用起來,還能借天地之利將法器推至更高層次之上,但在成就了之后,恰如滿盈之勢,無可能再有提升。
“缺”之一說則是留有一定的余地,但需御主在日后斗戰之中與之慢慢磨合,時日長久之后,自也能逐漸生出蛻變。
這實際就是打磨出了一個坯子,日后到底會成長到哪一步,主要是受修士引導,誰也難以說得清楚。
這兩者可謂各有短長,張御選擇的是后一種方式,這既有實際的考量,也有他本身的意愿。
他并非是祭器能手,雖只是一件簡單的道衣,卻未見得能真正將此物祭煉到完滿地步,而他身為守正,以后與敵交手的機會遠比其余同道來的多,這般可在斗戰之中令此法器與自身慢慢磨合。
他伸指一點,這一道衣霎時落至身上,在他心光融匯之下,一時綻放億萬點晶瑩光屑,不過待他心光一收,旋又斂去不見,絲毫看不到身上多了一層護持。
他站了起來,來至偏殿之內,翻了翻兩月間送呈上來的報書,各駐地看去仍是平穩,便坐了下來,喚出大道玄章。
隨即他便是見到了戴玄尊的留語,還有萬千修士敬拜之言。
他不覺點頭,這等情形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盡管風、高、施等人來得比戴玄尊更早,可是此輩想的太多,認為連他這位訓天道章的立造之人都還沒有留下絲毫言語,他們也是不敢搶在他面前做此事。
他又看了下那段留語,說來渾章修士也不易,可這等局面也是有一定緣由的,玄章之上還有風、高等“玄法”玄尊出現,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修士能單純以大道渾章一路求取到上境的。
為此,他不禁也是思索了起來。
青陽上洲之外,北去玉京的荒陸之上,裴固所乘坐的飛舟在一座奇異形狀的山丘前停了下來,他查了一下輿圖,又對照了一下那山形,可以肯定,這便是那霜洲老者口中所說得扇山了。
他按照先前約定,等待夜晚降臨后,就拿出了那塊晶玉,在等了一會兒之后,這里面有一點光芒照出,并指向某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