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把那玉符憑空攝到近前,伸手將之拿住,關照道:“你去吧。”
神人值司躬身退去。
張御正待觀看其中拓影,卻是又感訓天道章之上有意念傳至,他認得那個符印,卻是此前朱鳳留語所用,便將意念接引進來,卻得有怯怯聲音言道:“可是張守正么?”
他道:“是我。”
那聲音道:“弟子是杜瀟瀟,乃是杜師弟子,老師想尋張守正說話,說是重要之事告知。”
張御尋思了一下,道:“我知曉了,請回復你師,說我稍候便至。”
杜瀟瀟忙是應下,隨后便退了去。
張御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先把玉符之中的內容看過,這才起身出殿,到了外間,意念一轉,便落在了駐閣之外,朱鳳的道場如何尚在開辟之中,故是她仍舊停駐于此。
朱鳳親自自里迎出,并將他客氣迎到了殿閣之內,請了他坐下后,寒暄兩句后,她便道:“聽聞張守正要與那岑傳一戰?”
張御道:“正是。”
朱鳳道:“我當年與元童、畢明二人離開天夏時,曾去往正清一脈立定的地界上拜訪過,當時正清意圖招攬我等,我等都是回絕了,當時我三人與正清一脈有過一場論法。
正清功行深湛莫測,輕易便壓倒了畢明道友,元童則勝過了梅商,而我曾與岑傳一場論道,最后未能分出勝負,如此一勝一敗一合,我們才得以走脫,而我與岑傳一戰的詳情,或可供張守正參詳。”
張御有些意外,不想朱鳳還與岑傳較量過,念頭一轉,道:“此事可有人知曉么?”
朱鳳道:“這卻不知了。”她略作思索,“不過我等大戰動靜甚大,后來正清一脈又換了駐守地界,所以這場斗戰倒很可能被玄廷所察知。”
張御微微點頭,他也是聽說了,晁煥在廷上曾屢屢把朱鳳與岑傳放在一起比較,許也可能緣由就在這里,他道:“多謝朱道友了。”
朱鳳抿嘴一笑,道:“道友不必相謝,若無道友,我此刻恐怕已被玄廷囚押了,而我現在在玄廷并無根基,以后許可能也有求助于道友的地方。”
說著,她伸手一指,霎時間,一道光影在堂內照了開來,而兩道身影也是在里顯現出來,看去正遙遙對峙,這正兩百余年前岑傳與朱鳳一戰的場景。
此時云海另一端,沉勾道宮之中,武傾墟正在招待來他這里的作客的魏濤化身。
魏濤外貌看去不過十七八歲,目中總有一種與身份不符的好奇光芒,看去像是一個性情跳脫之人,而不是一個能夠讓人信服的一洲玄首。
此時他負袖看著道宮后方湖泊之中翻騰的怪魚,見那黝黑巨大的脊背在深沉的湖面上若隱若現,他頗有興趣道:“這東西就是‘權魚’了吧,聽說是武道兄早年親手從北方大湖之中捕捉來的,似是有翻卷諸陸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