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道人對韋道人道:“韋廷執,此事既定,下來你需督促玉京朝府及各洲做好升洲及遷徙諸事,各州府也需盡力加以配合。”
韋廷執道:“首執,韋某會與朝府溝通好此事。”
首座道人交代過后,身上光華一亮,背后天地緩緩融開,可見里間有一座巍峨道宮,他轉身離了云虹,帶著身邊道童朝里步入進去,眾廷執則是揖禮相送。
待首執走后,眾廷執也是紛紛離去,鐘道人則是下了虹霞,來至岑傳身邊,道:“岑道兄,鐘某有幾句話想與道兄言說。”
岑傳道:“不知何言?若是要問方才斗戰之事,恕我無可奉告。”
鐘道人道:“既然勝負已定,鐘某自不會再去多言此事,只在此先問一句,岑道兄準備何日去昌合都護府?”
岑傳道:“既然事情已定,我自也不會拖延,這幾日便就動身。以后廷上之事,就要靠鐘道兄你們多多照拂了。”
鐘道人頷首道:“此是理所應當。”他又道:“如今外層修士的侵攻并未停下,前幾次其等出現之地,俱在落在西地曠闊內陸之中,再加上那里異神神怪也是極多,道兄到了那里,也未必沒有立功之機。”
岑傳道:“這我自是知曉的,我正清一脈也是立在那里,知曉荒陸之中這些污穢數不勝數。”
鐘道人道:“道友一脈也是殊為不易。不過如今正清一脈罪責已是洗去,道友可曾考慮過將正清道友和梅道友一同請回來么?”
岑傳道:“大師兄閉關不出,我多年不見他了,況且我也不可能左右的大師兄意愿,而我那師弟,還要看顧道場,自然來不了此處。”
鐘道人道:“道兄既然誠心歸回天夏,那一處地界為何還要單獨留著呢?不如就此并歸于天夏,那自也不用擔心此事了。”
岑傳冷嗤一聲,道:“那里是我正清一脈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道友一句話,便要我交托出來么?”
鐘道人緩緩道:“道友可曾想過,若是首執這次執意讓張守正卸脫守正之位才能擔任玄首,那么張守正或許就會退出一次論法,可首執為何沒有這么做呢?”
岑傳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看過來,道:“鐘道兄是說,就是因為我還留著這處道場,所以首執還無法完全信任我?”
鐘道人卻是沒有出聲,該說的他已是說了。
岑傳皺了皺眉,道:“此事容我再慢慢思量。”
而另一邊,張御離了云景臺,便即回到了守正宮前,他踏步邁上臺階,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心神之中微微一動,卻是發現,一個新的玄異已然在覺醒之中,一如他此前所感那般。
玄異總是伴隨各種各樣的緣法而出,若是修道人根底足夠深厚,又能把握住機緣,那便能夠獲得,但他能感覺到這一次不止是如此。
岑傳乃是正清一脈之人,其人興真滅玄之言與他欲行之事是相矛盾的,這就引發了道念與道念的碰撞,再是這位與他爭奪都護府鎮守之位,這同樣又是一種對抗,也是因此,他的本心,他的執意,都要求他去壓倒對方,故是才引發了這等變動。
這也難怪不同道念的碰撞通常是難以妥協的。他抬目往前方看去,腳下不停,繼續往前走去,直至身影消失在了那深遠宏大的殿宇之中。
而此時此刻,玄廷是向下頒宣了四大都護府立府之事宜,并且派遣出了使者向各方玄府遞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