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玄正與玄首乃是平階,而他也是玄尊門下,可如此近距離面對一位玄尊,卻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站到這位面前,他心中也是感受到了一股令呼吸為之滯澀的壓力。
張御轉過身來,看了崔岳一眼,點首為禮道:“崔玄正不必多禮。”
崔岳稍定心神,從袖中取出一份玉冊,道:“此是崔某過往之載述,還請玄首過目。”說著,他身形微躬,雙手往上一呈。
這是關于他自身的來歷記述,還有過往之功績履歷,這些東西在玄府之中,唯有只有玄首可以觀覽。
張御伸手拿過,他展開看有一眼,道:“崔玄正是陳廷執的弟子?”
崔岳道:“是。”他又道:“只是老師認為我尚須歷練,故是派來東庭擔任玄正,只是晚輩功行資歷皆是淺薄,若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還望玄首不吝指正。”
雖然他修道年月遠遠大過張御,不過修道人不看年歲,只看功行修為,況且張御與他老師同在玄廷任職,由師長那處來論,他這才以晚輩自稱,不過待他履行玄正權責,自不會再如此。
張御道:“崔玄正不必謙言,陳廷執老成持重,做事一向深具遠謀,既然他派你來,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崔岳一個欠身,正聲道:“崔某只能說以往會竭盡所能,不負玄廷重托。”
張御微微點頭。
崔岳因為初至東庭,現在還在設法了解此間諸般情況,而他站在張御面前,總能感覺到一股不小的壓力,故是再談了幾句后,便就告退離去了。
張御待他走后,心下不禁思索起來,他事先也未想到,玄廷會派遣一位渾章修士來此,不過細想一下,這個選擇其實也不奇怪。
他與項淳的判斷相似,認為玄廷之所以如此做,就是為了信任玄正能方便溝通東庭玄府上下。
若是派遣一位真修到此,那和沒有派幾乎沒什么區別,這意味著東庭玄府內的玄修可以繞過其人做任何事情,并且這位還察覺不到。
雖然東庭玄府未必會如此做,可關鍵在于能夠做到,若是一位玄正連正常的查驗都做不到,那還談做什么玄正呢?不過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至于對方會否一步小心沉陷入大混沌,首先并非是所有渾章修士都是如此,且這位是陳廷執的弟子,必有攔阻的辦法。再說現在的訓天道章中,也還有戴廷執所留法訣以及他立造的“鑒誠”之印,只要用心修持,當不至于墮入此中。
而就在他化身處置東庭事務的時候,正身則是端坐于道場之中修持,此刻他已是能感覺到,經過多日的蘊化,那新生的玄異即將醒覺。
如今他自身所具備的玄異共有五個,分別為“克濟”、“真定”、“缺業”、“補天”以及“先命”。
其中“克濟”、“真定”之術是他在他成就玄尊之后陸續浮現出來的。
那“克濟”之能,可使他不受寄托于承負之勢的神通法術的侵害。比如有一些神通法術乃至咒術,只要在勢上壓過你,那么就可將你克制或者迫死,得此玄異,便可避過這等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