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慮了一下,想到正好有些事詢問朱鳳,便令神人值司送了一封回書,言明自己到時當會赴宴,隨后他再處置了一些各自送來的報書后,就回往內殿定坐修持去了。
十日之后,他出得定坐,便往朱鳳道場而來,這位親自出迎,將他請入大殿,除他之外,這一次前來赴宴的還有兩位久不問事的玄尊。
不過這位對他卻是態度十分冷漠,只是一開始出于禮節和他問候,此后再未和他說過一句。
張御對此也不在意,真、玄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這兩位玄尊乃是地道的出世派,在玄廷之中并不執拿絲毫權柄,對他可謂毫無影響。
在宴席結束后,這兩位便告辭離去,而他則是緩了一步,向朱鳳又問詢了一些有關當日畢明所言之事的細節。
當初朱鳳言及此事后,他又特意去翻了一些記述,發現畢明自與元童、朱鳳二人離開正清駐地之后,其實還顯露過一些行跡,但在此兩年之后,此人便就徹底消失了。
假若畢明所透露給朱鳳的消息是真的,那么此事其實也是值得重視的,這里除了事情本身,還在于畢明此人。
一位玄尊,不可能無聲無息消失不見,要么就是躲藏起來了,要么就是當真找到了什么。
要是平時,他可以不去理會,可如今上宸天和幽城為了侵入內層,連在沉睡之中的朱鳳都是喚醒,畢明若是與外層修士也有什么往來的,那也可能會被利用。
身為守正,他覺得自己既然知悉了這件事,那有必要去過問一下,事先剔除一些可能存在的隱患。
朱鳳聽到再度問起此事,想了想,才道:“我所知曉的事,都已是告知守正了,并無更多,不過我記得畢明道友早年曾收過一個弟子名叫陸巢,這人后來轉修了渾章,若是其人還在,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張御眸光微閃,點首道:“如此已是足夠,多謝朱玄尊告知了。”
與朱鳳別過之后,他回到了守正宮之內,立刻下令調取陸巢的歷述。
不過一會兒,神人值司便就調來了關于此人錄冊,但等查詢下來,卻是發現這人早在百多年前就疑似戰死在了外層了,只是其人只是失蹤,最后未曾尋到尸身。
他看到這里,心思微動,再是往下察觀,這里有了收獲,陸巢有兩個弟子,其中一個同樣在外層失蹤,而另一個至今還在,其人名喚何禮,如今正在伊洛上洲修道。
外層虛空,一座飄蕩幽城之中,金郅行此刻凝望著被天夏所占據的內層,此時他目中生有兩團精光,光芒到了外間,似若虹霞一般向外飄散。
而在他目光之中,出現了一個個色澤不同的光帶,有些一直存在著,有些則是忽生忽滅。
這些俱是通向內層的裂隙。只是這些地方要么是被天夏各宿嚴密保護起來的,要么就是太過狹小,容不得他這等境界之人通過。
雖說虛空之中也有這等裂隙存在,可卻極其稀少,且虛空廣大無邊,想在這里準確找到一處長存不滅的門戶,那就如大海尋沙,幾是沒有可能的。
在凝望許久之后,他只覺一片氣虛,只得停了下來。
他自視了一下,卻見一如上回一般,除了心光消耗較多外,連本元也有一定虧損,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