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去等待余波完全耗盡,意念一轉,身外紫炁散開,把袖一揮,而道衣之上則有光芒微微一閃,一枚金燦燦的道箓飛出,就將其中所蘊藏的一道神通給放了出來。
這是陳廷執所授予他的一門神通,名喚“元煞滅相雷罡”,這神通本身一開始威能不顯,可雷罡一旦入世,那么可以就吞奪周遭一切存在之物,并將之化為雷罡本身。
這勢頭若是不去阻擋,那么可以將一界之地盡數轉化,要說缺點,那就是這不是陳廷執本人所駕馭的,所以可能雷勢蔓延不快。
兩名存身下來的任殷平這時見到一片煞氣雷光滾落下來,并向著自身奔來,都是神情一凜。
這雷芒速度不快,可他們卻是瞬間辨別出了這東西的危險,明白若是對此置之不理,不僅日殿都可能被吞去化為雷罡,并且這雷勢威能會隨著擴散,導致威能越來越大,最后整個元都之內的物事都被吞奪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其中一個任殷平主動向前一沖,身影化為一股虛氣,與那未及擴張開來的雷罡霎時合在了一處,而就在這一瞬之間,整片雷罡與他自身都是轉眼化去不見。
卻是他以自身為憑,將此煞雷化入了一處空無界域之中,不過這樣一來,場中再度變成了二人對峙。
張御見此,自不會錯過機會,當即駢指一點,蟬鳴劍上一道神光映現,便朝著對面最后一個任殷平殺了過去。
他只以劍光斬去,這是因為其余神通都沒有飛劍來得迅快,既能擊敵,又能將對方的深藏起來的神通手段逼迫出來。
他不難察覺到,任殷平方才都是借助法器施展神通,氣機又深藏若淵海,顯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拿出真正的手段出來。
別看此前斗戰激烈,可雙方仍是處于你來我往的試探之中,任殷平應該是與他一般打算,在通過逼迫施壓的辦法,設法引出他身上可能藏有的殺招。
他心中很清楚,這方面明顯任殷平是占優的,因為他是孤身前來,沒有后援,若身上所攜手段一旦用盡還沒有占據到上風,那就等若什么都沒做,接下來便只能靠自身之力與之爭鋒了,那就變得十分被動了。
他若失敗,也就等若這一次玄廷策略的失敗,無論于他自身,還是整個玄廷來說,都會是極大重挫,對于大局那更是不利,故是這一次,他唯有盡一切可能去求勝。
任殷平見劍光逼壓過來,遁身往外挪走,他撇了一眼,那鎮元一氣珠所形成的光芒仍是存在于那里,這東西應該和氣機相牽,御主不亡,則寶物不散,所以并沒有在方才的爆裂之中產生損傷,仍是在那里遲滯著他自身的轉挪神通。
而似“萬象真覺”這樣的神通,是需要事先準備的,他也不可能接連使動,這就使得他需以其他手段應付了,但方才以此神通引出了藏神珠,他認為這也是值得的,他猜測張御下來便還有厲害招數,也當及不上此物了。
此刻他心意一喚,身上浮動出來一圈圈煙霧白氣,在身外如虹回旋,并主動迎向劍勢,縱然在與劍光一觸之下便重重敗退,可這東西生生不息,并沒有一擊潰散。
得此一個遲滯,他眼簾低垂,默念了一句法訣,一股力量頓被溝通,霎時間,腳下這座日殿驟然一沉,無數光芒朝此匯聚而來,而整個元都地陸,竟然緩緩向張御那一邊傾斜過去。
而另一邊,王道人神色微變,傳聲道:“師妹,師兄施展了‘天外無量’之術,你要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