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自那一處斗戰空域之中轉了出來后,他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道:“明周道友,我待在此再見一人,不知可否?”
明周道人問道:“守正不知要見誰人?”
張御道:“余常余玄尊。”
明周道人道:“待明周問過武廷執。”他稍作停頓,似在溝通,過了一會兒,才道:“張守正,請隨明周來。”
他當先而行,在前領路,張御也是邁步跟來。兩人在走過一條兩側望不見底的筆直長臺后,往后一折,腳下卻是沿著之字形的階臺逐漸下行。
張御注意到,這一路下來,在寬長的階臺邊上,每一層都有一座古舊高大的力士石雕,形象威猛,俱是頂盔戴甲,高及十丈,還有各種似荒古之時的玄奇異類,一頭頭攀附在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大壁之上。
他能感覺到,這些石雕底下蘊藏著一股生機,好像是活物表面覆蓋了一層石殼,似是在某一個契機之下,就立刻能破開表層,活過來參與斗戰一般。
毫無疑問,這些石雕當是經過特殊手段祭煉的,應該是屬于鎮獄守御力量的一部分。
待走完階臺,兩人來到一座平臺之上,可以看見,前方遠處,乃是一根通天大柱,上不見頂,下不見底。
明周道人走到前面的臺沿邊上,拿出一枚符箓,對著下方深淵一拋,這符箓便就飄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那大柱之上有一道道光圈涌動上來,似在往上抬升,隨后便見一個被捆縛在其上的道人身影,此人在察覺自己被挪出來后,不覺抬頭看向對面。
張御行步來至前方,抬袖起來,對著其人行有一禮,道:“余玄尊有禮了。”
余常見到他,隨即略帶驚異道:“張巡護……你,你成就玄尊了?”
他現在功行被禁,無法感應到外在氣機,但是憑他眼力,自能看得出來張御身上清光飄渺,氣沖神宇,分明已是得道之人了。
張御點了下頭。
然而余常卻是有些失望道:“道友是走上那一條道路了?”
他沉默片刻,才道:“這何其不智!以道友之資才,再苦修個數十上百載,定能為我玄法開辟出一條大道來,為何這般急于求成呢?”
他嘆氣不已,自上次從被大柱中喚出,他已知距離自己被拘押,過去并沒有幾年,而在他看來,而張御在短短時間能成就,應就是如自己等一人一般,借取了前人之印才得成,這般就很難脫出前人桎梏了。
張御平靜的聽完他說完,道:“我今來此地,只是想來告訴余玄尊,你所期望之道,御正在走,而天下千千萬萬玄修,亦是同樣在走。”
余常一怔,隨即似想到什么,“你……”他有些激動,又有些不敢信,道:“道友你……”
張御沒有再多說什么,他抬袖再是一禮,便就轉身離開了。
他一路走了出來,便往等待在那里飛車走去,因為鎮獄這里十分特殊,所以他無法憑心意挪轉回去,若不自行飛遁,依舊需得乘飛車回返。
只是這個時候,他見一條似是無限延伸的金鏈忽然延伸出去,而后將一個道人拖拽了而來。
待看到那道人,他眸光微微一閃,因為被鎖鏈系住的,分明是另一個明周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