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通站著不動,撇了他一眼,道:“守正要我們尋人,我們已經尋到了,還要如何?”
那弟子卻是顯得有些糾結,“可是……”
許成通哼了一聲,訓斥道:“看來你們是沒把為師的話記在心中,我早便告知過你等,事要做,但也要知曉自己的份量,有些事,就不必問的太清楚,似幽原上洲那位玄首,便就自始自終沒有多問。”
那弟子一驚,道:“老師是說……”
許成通道:“身為玄首,自己治下修士忽然失去了一段記憶,這位又怎么會不知?既然連他都不問,那我們又何必多事呢?”他關照另一名弟子,“我且聽著,我在此口述,你速將此間之事報知守正知曉。”
那弟子連忙應聲稱是。
張御正身一直在守正宮中修持,他很快收到了許成通弟子由訓天道章送上來的呈告,只是待見提到的那可疑的焦屑時,眸光微微一閃,他道:“我知曉了,告訴許值司,這次做的不錯,你們到此收手便好,不必再多追究了。”
交代過后,他思索片刻,就自座上站起身來,意念一轉,下一刻,便是來到了自己所開辟的道場之中,隨后向前一步,自道場之中走了出來,到了晦亂混沌之地中。
他看了眼四下,道:“霍道友可是在么?”
這一語落下,他若有所覺,卻見霍衡正負袖站在那里,其渾身氣機與那混沌之氣似乎混若一體,其人道:“張道友,不知尋我何事?”
張御道:“我正在尋一位同門,此人名喚蒯荊,不知道友可是見過么?”
許成通見得的那焦黑之物,他是有印象的,每一次霍衡出現,在其站立之地都會留下這等東西,故他認為,此事當與其人有所牽扯。
霍衡坦承道:“蒯道友?不錯,他如今投入混沌之道中,算得上是我之同道了,原來此人曾是張道友同門么?”他笑了笑,“只是蒯道友還有些許世間執念未除,會滯留于世上,道友若是見了,卻也不用奇怪。”
張御尋到霍衡,也只為是求一個答案,霍衡從不會強求他人,唯有入其眼中才會得以接納,看此情形,這當是蒯荊自家之選擇。
從蒯荊過往行徑來看,其對一切對是保持著警惕,那么投入大混沌中是極有可能的,因為轉修混沌之道,那等若是從世間抽離了出去,世上絕大部分事物都無法威脅到其人了。
不過聽霍衡之言,事情看去并未到此結束,蒯荊那執念說不定是會去尋其余人的,這事情他回去之后會再作處置。
霍衡這時道:“張道友,我觀上宸天與天夏之間近來劍拔弩張,看來不久之后,彼輩當便忍不住動手了。”
張御淡聲道:“怎么?霍道友欲插手進來么?”
霍衡笑了笑,道:“我對兩家之戰無甚興趣。”他看向張御,認真言道:“不過張道友,你若是遇到難以脫身之礙難,我之承諾,仍舊作數。”
張御也是看向他,道:“霍道友,我有一問,那些進入混沌之道,并洗去了世之執念的修道人,他們還是他們自身么?”他微微抬首,目光盯去,“還是說,他們是與霍道友化作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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