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指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在煉化這些力量之時,若是一個不慎,會導致自身心意引偏,或會被其中殘留的意識侵蝕心神,導致自身法力被一股重新還回到那法器之中,所以這么些年來我一直躲在此處,就是為了化解其中的穢濁。”
瞻空道人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你是如何感應到這法器的?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管梁露出一絲微笑,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這便是另一件事了,不過我可以告訴瞻空道友,這里面是得了任殷平任道友的相助的。
但你可以放心,任道友此人,對元都派的功法最為推崇,對寰陽派功法不屑一顧,若不是為了達成某個目的,他也不會來出手幫我。”
瞻空道人一陣沉默,從管梁言語之中可以聽出,顯然其人并不知道已然任殷平已然身故,這么看來,這人一直僻居于此,與外面不曾交通。
張御這時道:“天夏禁修寰陽功法,身為守正,想必尊駕不會不知道。”
管梁不屑一顧,道:“我在離開玄廷,轉修寰陽功法那一刻,早便拋卻了天夏之身份,我不知你們如何發現我的行跡的,不過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也就不用去追究了。”說到這里,他對兩個人咧開嘴,詭異一笑,“其實你們這時到來的正是時候,我正好還缺少一些祭品。”
張御這時似有所覺,微微抬首,卻見天穹之中有一道光亮一閃,而后從空急速落下,眨眼來到他的面前,看去卻是一封詔旨。
他伸手上去一把抓住,目光一掃,而后將詔旨一合,對著管梁言道:“玄廷有諭,管梁棄正入邪,行殘惡之事,又祭殺生靈,干犯天夏禁令,今褫奪管梁守正之名位,削去過往之名印,自此之后,你再是非我天夏之修士,不得說我天夏之言,不得使我天夏之禮,不得用我天夏之文字,不得穿戴我天夏之衣冠,更不得用我天夏之道法!”
這些話語他皆是以言印說出,如今雖他只一舉化身在此,可是配合天夏之詔旨,一語落畢,諸法加身,冥冥之中立有一股莫大威能降落下來。
管梁頭上那一把發髻猛然炸散開來,長發披散而下,望去形若野人,而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竟是再無法說出半個天夏字來,他神情不禁一變,隨即冷笑一聲,以靈性之音放言道:“我豈是在乎這些?”
瞻空道人這時肅聲道:“張守正,此人身懷太多隱秘,此事又與元都派有所牽扯,當由我來拿下此人。”
張御點首道:“觀治小心,此人或有依仗。”
從先前破擊陣法的聲勢之中,這管梁不難猜出他們二人這回是奉玄廷之命而來,可居然還敢敢主動現身,不是其人自身心神有問題,那就是有什么倚仗了。
瞻空道人點了下頭,他站定未動,但是身外法力卻是倏然張開,向著無邊無際的天地蔓延出去。
管梁面上露出一絲詭笑,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倏然一陣擴張,有一股白煙自里冒出,但是同時,其人氣機法力卻也是在不斷提升。
瞻空道人漠然看著此人,隨著他法力身上擴張之勢一頓,周圍冰原晃動了一下,好像一切都是寂靜下來,隨后便可見到,整個地陸竟是正在緩緩向上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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