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往那隙口之中投入進去,眼前景物一變,卻是來到了一處有著磅礴海天存駐的天域之中,而他身后清穹之氣滾滾而來,逐漸將此間開始變演侵奪。
他望著腳下汪洋,拿了一個喚召法訣,少頃,海面之下就有龍影浮動,倏爾一斂,焦道人自里踏浪而出,對他一個稽首,道:“陳廷執有禮,許久不見了。”
陳廷執沉聲道:“焦堯,你是站在上宸天那邊了?”
焦道人笑了一笑,道:“便是把焦某人剮了,又能得幾斤骨肉?焦某可不敢參與這等事。”
陳廷執看著他道:“你對我天夏修道人出手,又在青靈天枝所造天域之內行事,敢說不是受了上宸天驅使?”
焦道人嘆了一聲,道:“焦某不否認此事,可是贏沖以人情為要挾,焦某也是不得不應啊,但是焦某也并不想把事機做絕,故是想著應付一下也便過去了,此事陳廷執可問貴方兩位守正。”
他又神情誠懇的言道:“焦某可在此立言,不會在隨后加入兩家之戰,亦不會將今日斗戰所得泄露出去半分。”說話之間,他毫不猶豫立下了一個心誓。
陳廷執沉聲道:“我記著你的話。”他身外光芒一展,有更多清穹之氣涌來,很快就將整個天域化奪為己有。
焦道人對他再是一個稽首,身形便緩緩散去,原來他正身早已是離去了,方才說話的,也不過是他在此間留下的一個化身罷了。
張御被元都玄圖接去之后,只覺身軀微微一沉,已然腳踏實地,發現自身已是落在了位于清穹云海的一座法臺之上。
林廷執正站在此間,對他和一同落下的朱鳳執有一禮,道:“張守正,朱守正,兩位此行辛苦了。”
張御抬袖還禮道:“林廷執言重,此行還是廷上諸執籌謀得當。”
林廷執則是笑道:“若無兩位守正,此事也無有這般順利,兩位可先回去休整,余下諸事皆有我等料理。”
張御點了下頭,因是朱鳳直接回自家道場,故與她在此別過,他意念一轉之間,就回了守正宮中。
他一拂袖,還了這次所借得的諸般法器,而后步入殿內,先是翻看了一下近來送呈來的冊書,見各駐地皆無異狀,便步入后殿,坐定下來,回思起方才那一戰。
與焦道人這一番交手,雖然沒能分出勝負,可與這般修道人正面斗戰一回,他也是從中獲得了不少經驗。
回想這一戰,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不曾犯錯。
唯一遺憾是沒能檢驗六正天言之威,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當時他能感覺到焦道人能隨時從那方空域之中遁走,本質上那里可是青靈天枝籠罩之地,他之神通也沒可能突破陣機傷及后者。
不過焦道人的態度無疑卻也證明了,天言有殺奪其人之能,不然此人又怎可能妥協?
倒是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摘取了虛實相生功果的修道人往往可以依托鎮道之寶斗戰,他手段再強,沒有鎮道之寶在后面支撐,也拿其沒有辦法。
想到這里,他拿過一份呈書,落筆寫了一篇建言,簽名落印之后,便喚了明周道人過來,讓其送至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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