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初看很是白凈的年輕人,可于、龍二人卻是不敢怠慢,因他們為知道,這位名喚謝嶠的大匠乃是天工部某位宗匠的門下,而且只是表面看著年輕,可實際上也是接近五十歲了。
謝嶠在看過了兩人近來的排布后,道:“于大匠你們做的對,不能讓這個勢頭繼續,但是下來應對有些不妥。”
于大匠有些不服氣,道:“不知有何不妥?”
謝嶠一臉輕松道:“既然已經輸了一陣,你們就不該再把希望寄托于在那些修道人身上了了,就算下來贏了此人,也不能完全證明那知見真靈有問題了。”
于大匠一想,覺得確也有些道理,他帶著一些討教道:“那該如何?”
謝嶠笑道:“于大匠,目光放長遠一些,莫非只有修士能爭勝么?你們遏制那知見真靈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讓這些玄修繼續接受我們的‘觀察者’,那么我們就用載承觀察者的人去擊敗用知見真靈的玄修,那不是更有說服力么?”
于大匠恍然道:“披甲軍士?”
他心中一動,近來他聽聞玉京那便打造上甲的技藝得到了某些突破,可這僅只是個傳聞,并沒有得到證實,現在看來,卻很可能是真的了。
謝嶠喚一聲,道:“鮑校尉,請進。”
門來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而后一個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對著在座之人一抱拳,因他有著校尉身份,于、龍兩名大匠也是正容回禮。
謝嶠道:“這位是玉京披甲校尉鮑能,他身上所披玄甲,乃是由天機總院打造的,比以往的上甲更好,能發揮出更大威能,我們之前秘密尋了一些神怪還有一些中位修士比試過,無有一人能勝過鮑校尉,只是此還未曾顯露人前。
謝某卻想,不妨借助這個機會,就以這個英顓為踏腳石,宣揚此甲之威能,也是告訴玉京乃至玄廷上層,許多修士可以承擔的事,我們的甲士也能承擔得了,上面大可不必去一味偏向玄修。”
于大匠不禁點頭,這幾年來,因為訓天道章得出現,使得大部分學宮出來的學子,很多俊才都去選擇成為一名修士,反而投身天機院的人越來越少。
天機院師匠乃至一般的工匠,尋常人努力一下,仍是有可能達到的,可是似大匠這類人物,必須要杰出英才才可。
但是這般人都去跑去修行了,誰又來推動造物呢?要是再這么下去,不用太久,幾年乃至十幾年,造物必見頹勢。
并且現在玄修連觀察者一塊都是涉足了,他們也是必須做出回應了。
他想了想,道:“謝大匠,我不懂修道人,這般比斗,我是說,假若是鮑校尉贏了,那些修道人會接受么?”
謝嶠笑了笑,他對著兩名大匠道:“贏者為尊敗者鄙,我出來請教過一些修道人了,他們說是并不會計較彼此身份的。我得說,在我們看來,這并不見得是正確的道理,可既然能為大多數修道人所接受,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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