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駕馭的吞天蟲雖還在那里啃噬虛空之壁,可清穹之氣一至,便就主動躲避,看去絲毫沒有任何爭勝之心。
他其實也是做著同樣的打算,祖師之令能不違抗還是不違抗的好,但放到具體做法上卻是可以有些策略。
若是上宸天不再存在了,他們也無法單獨和天夏對抗,回去也就無有意義了,自可就此退去了。
也就是在這等想法驅使下,場中如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景象,就是無論敵我雙方,都是盼望著上宸天早些覆亡。
上宸天,擎空天原之上,張御見孤陽子祭出了法器用以抵擋,知是時機已是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此人無疑已是到了不得不用外物彌補自身不足的境地,這刻絕不能給其于喘息之機,不然又要從頭開始找機會了。
他意念一轉,化出了一道神氣分身在旁,自身攻勢依舊,不斷催發澎湃如潮清穹之氣壓上去,而分身則是對著孤陽子一指,瞬時間,“擒光”之術、“幻明神斬”、“諸恒常易”等等神通一時齊落而去。
與關朝昇一戰之后,他便很清楚,修到了孤陽子這個境界,身上道法才是根本依憑,只要這道法不破,那么就不會受外來的神通法力侵害。
可其人便能挪轉元機,化消外力,也不是沒有承受限礙的,一旦在某一刻內接受過多的神通道法,必然會承受不住。
這位現在是一人對敵他們二人,哪怕只是將其逼出一瞬間的緩頓,那也是一個極其致命的漏洞。
他能看出戰機,陳廷執自是也能看出,在他出手之際,也是一樣鼓蕩法力,催動清穹之氣逼迫上去。
兩人這次同時發力,孤陽子也是感受到了空前壓力,此刻最好的選擇就不與兩人進行正面斗戰,而是設法回避。
奈何他此刻所面對的,或者說他此刻的敵手,其實不止是陳廷執與張御二人,還有兩人后面的整個天夏。早在方才斗戰之時,玄廷已是在周圍布下了陣盤法器,他此刻根本避不了,也走不了,甚至他退得遠一些,就有可能陷入陣機之中。
就算他道法高妙,可不懼陣勢,但這無疑是給張御和陳廷執更他機會,所以他只剩下了正面相迎一途。
這時他也是顯示出了一派執掌的手段,哪怕到此無比窘迫之境,應對依舊看不出絲毫的慌亂。
他執起手中那一根長枝一抽,與張御推動過來的清穹之氣正面沖撞了一下,在最為強盛的一點稍稍阻礙后,他又伸手一按,這才將自身所持的青靈生機壓上,兩者一齊消融瓦解。
可他能擋得住一面,卻擋不住另一面,這時陳廷執的攻勢已是傾壓過來了,他只得使了一個“追真借繼”之術,這是從自身應該又的積藏之中抽取生機。
這個時候,他自是顧不得日后修行之資糧了,自是有多少就用多少。
但是這還不夠,因為有了生機,他還需要有調用生機的力量,故是他又使了一個“延機”神通,這是透支自身的本元生機,從而挖掘出更強的力量以調運青靈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