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郎一怔,隨即心里一陣煩躁。他很討厭那人,可那人偏偏是拿著自己老師郭櫻的書信來的,也算長輩,他也不好直接趕人。
他讓衛山回去,自己走入大堂之中,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其人身著一身圓領古服,正神態悠閑的看著四周精美的小型造物,此人見是他歸來,道:“小郎回來了。”
安小郎不客氣道:“你又來干什么?”
中年男子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只道:“小郎可是考慮好了么?”
安小郎哼了一聲,大聲道:“我不會把東西交出來的,你們別做夢了!”
中年男子也不生氣,微笑道:“小郎二十歲可是都不到,若是這般年紀就能成為大匠,那是可是前無古人,可你每耽擱一天,就可能導致后來有一個人可能超過你,還不是憑自己的真本事,你覺得你甘心么?”
安小郎一聽,果然被他說點急迫感,可他沒這么容易被人偏,撇嘴道:“憑我的技藝和貢獻,早就能成大匠了。”
中年男子道:“這可不是小郎說了算的。”
安小郎道:“這不公平!”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這世上不是付出就有回報的,我在小郎這個年紀,也與你一般有才華……”
他看著安小郎一臉懷疑的神色,又笑了笑,“當時我與小郎你一樣,也以為只靠自己的才華就能得到該有的東西,可結果呢?我的同僚一個個爬了上去,可偏偏我不行,試問他們的技藝哪一個比得過我?”
說到這里,他神情一時也是變得憤憤不已,不過很快又平復下來,又道:“如果我不是娶了宗匠家的女子,我又何曾可能有今日之地位?”
安小郎看了看他,有些好奇問道:“那你后悔么?”
“后悔?”
那中年男子呵了一聲,道:“怎么不后悔?我要是早些放下矜持,早些領悟到這些,而不是像當初那么倔強,或許今日就不是我站在這里了,而是我指使他人來這里了。”他看著安小郎,“有的事堅持到最后,損失的終究還是自己。”
安小郎咬定不松口道:“不管你怎么說,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
中年男子又是笑了笑,但是笑容之中多少帶有幾分不以為然,他搖頭道:“你會答應的。”他沒有再多說,就這么走了出去。
安小郎哼了一聲,他之前不肯答應,乃是因為還是年輕人,就不服輸,可心里總有些發虛的。可是之前到了張御的支持,他就一點也不怕了。
再說他和天機院的那些人不一樣,他在東庭這里有自己的天機工坊,造物還都是用在東庭獨州和青陽上洲兩處,所以他根本不怕和玉京天機總院的一些人對著干。
不過他也是忽然想到,要是看說服不了他,用其他手段呢。
他心中一動,取出了張御給他的那枚青玉葉,只是才想著自己看時,此物忽然化為一道光芒一閃,隨即他便看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青玉色的合身衣袍,并且隨著自身的呼吸產生一種律動。
他腦海之中莫名多了一個意念,立時明白了這衣物是一件法器,具有遠比神袍強大的守御之能。再是一轉念,光芒一閃,衣袍又變回了方才那一枚青玉葉。
他頓時覺得十分好玩,意念一動,再是披上衣袍,再是還變回來,在一連來回變換了十幾次后,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最后將之一直化作衣袍披在身上,這才放心的去琢磨如何打造更好的影畫長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