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執想了想,道:“濁潮不管是否再至,都需做好其會到來的應對。”
韋廷執道:“上一回我應對濁潮之勢有諸多疏漏,那是對此情形認識不足,還有上宸天逼壓,幽城離我而去,使我勢力大損之故,再加上內層種種變故,才用了數十載方才得以平息,現如今上宸天覆亡,外層威脅幾近于無,若是只應對于內,憑我天夏之力,當是不難。”
竺廷執想了想,道:“按照過往濁潮輪轉來看,濁潮之變,乃是內外一并變化所致,往往內亂之后,便無力自外侵入進來的大敵。
而縱觀過往,無論異神、神怪,皆非土著,都是自外層而來,眼下外層雖除了邪神,似再無其他,也難說會否自虛空深處或他世落入我處。
再則,似過往那些被覆滅之主宰,也不見得就此完全終落了,在濁潮激變之下,也可能會趁勢興風作浪。”
張御這時出聲道:“竺廷執言之有理,不說此世更早之主宰,只說上一紀歷的異神神怪,便一直遺存至今,擾我許久。難說不會再有古舊異類醒來,此前廷上內拓乃是合適之舉,正好筑立起了內守之勢。
只是濁潮若興,卻需得注意一事,天機變化,諸般陣法或當再不能用,勢必另舉器物以作替代。”
眾廷執點頭,前次濁潮之所以造成那么大的破壞,就是諸多用于屏護洲域的陣法被壞,導致護御之力大損,只能靠少數修道人護持龐大的疆域,因為人手有限,這便顧及不過來了,而之前被扶持起來的玄修也是在那個時候顯現出了極大作用。
林廷執道:“張廷執顧慮甚是,上一回乃是濁潮隔絕之下,上宸天又趁幽城分離而去,我正疲弱之時壓迫而來,清穹之氣無法播傳至地陸之上,這一次我當準許分撥各方玄首一縷清穹之氣,用于守御。”
崇廷執則道:“諸位,崇某以為,我等該當扶持造物。”
說出此言后,待眾廷執看來,他又道:“似如以往,各洲域全靠修道人守御,一旦修道人受損過多,便即無法遮護所有,且誰也不知敵勢如何,自是我方之勢越是強盛越好。
而在如今,各洲域卻是都有了披甲軍士,還有飛舟玄兵,已然是有了反抗之力,若能得有更多扶持,想來不僅可作守持,也能打了出去,做到御敵于疆域之外。此事崇某以為不可耽擱,而要盡快,是等到臨了才去提升,那卻是來不及的。”
韋廷執沉吟片刻,道:“崇廷執所言雖有些道理,可卻不必如此激進,便要扶持造物,也可先從四大府洲為始,待觀得利弊,再作后圖。”
眾廷執聽罷,心中都是認可此言。
四大府洲負責向外開拓,本就是一十三洲四方之屏護,且四洲都是新立,人口并沒有內洲來得多,便是有什么錯漏,彌補起來也是容易。
林廷執道:“韋廷執此言妥當。”
崇廷執這時倒沒有再去爭辯,他知道扶持造物一事乃是涉及玄廷大略了,變數極大,不會就這么輕易定下的。
今天他就趁勢提上一句,能爭取到多少就爭取到多少,事情可以一步步來,總能達成所愿的。
畢竟濁潮若真是重新卷土重來,那么威脅是實實在在的,而扶持造物不但保持民生,還能使得底下擁有一定的抵抗之力,只這一點,玄廷就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