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師匠道:“在問了,學生會催促下面的。”
魏山皺眉道:“不要做得太過分,該給他的,還是要給的。”
中年師匠低頭道:“是。”他微微抬頭,“老師,那對安小郎大匠評判是否……”
魏山想了想,搖頭道:“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啊,太早成為大匠不是什么好事,也是給了后輩一個不妥參照,若是后輩學子都想著早些成為大匠,而不是鉆研技藝,勢必個個急功近利,再壓一壓吧。”
中年師匠恭聲應下。
而在并云上洲之外,張御那化身在得俞玄首會著重看顧那三個神異生靈的承諾后,便就離開了此間,他借助那一枚荀師給他的元都玉符之助,于瞬時之間轉落去了益岳上洲。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他的身影在一處山峰之上化顯出來,而在那正前不遠處,則是矗立著一座座直插云天的山壁。
他目光落去,凝注著山壁之上的那一幅幅壁畫,這些壁畫十分之古老,本來是一幅幅膜拜神人的圖案,這在這片地陸之上可謂比比皆是,并不稀奇,只是磨痕深刻,又處在一條必經山路之上,才頗是受人矚目。
可是在數日前,有人發現這些熟悉的圖案居然忽然發生了改變,圖案之上原本跪伏的人像變成了持兵站立的模樣,這就讓人覺得驚異了。
此刻他看了下來,發現不止是壁畫發現了變化,其實是連周圍的山勢也是一并發生了改變,山岳似是發生了移位。
正觀察之間,一個看起來二十余歲的美貌女道出現了他旁邊,向稽首一禮,道:“張廷執。”
張御點首回禮道:“吳玄首。”
吳玄首望向遠處那一處山壁,道:“張廷執也是看到了么?”
張御點了點頭,若是以更大的視角來看,周圍山勢實際上形成了一只仰天張開五指的大手的模樣。
而在牽連到大地更深處,則可看到有一條手臂輪廓在那里顯現出來,在此后面,隱隱約約可見一個更為巨大的人形痕跡。
但這只是表象罷了。
在他目光審視之下,他看得十分清楚,形成這些東西實際是一種數目龐大的異蟲,若無干擾,那么差不多有個一二十年左右,這一個人形就會塑成,在那個時候,這些異蟲會產生一種蛻變,或許就此能到與他們相近的層次之中。
他不清楚是不是某個紀歷之中的主宰,但肯定是這一次濁潮微變所引發的,只要濁潮不停,那么這樣的情形將來恐怕還會有更多。
吳玄首身為玄尊,她雖然沒有目印,可一樣能憑大感應大致感受這里面可能的變化,她道:“張廷執,此刻其雖占地不廣,可若其延伸擴展,那說不定有一日會動搖洲域,”
張御道:“那就設法令其不再變動下去。”
吳玄首眉宇間略含憂心,道:“只恐治標難治本。”
憑她的手段,也不難滅去眼前所見,可這些異蟲是憑空生出的,目前不知來歷,貿然動手,她生怕此蟲擴散到洲域各處,反而不利局面。
張御道:“天地萬物,必有其源,只需循源而溯,可斷斬其根本。”
這里根本其實是濁潮,濁潮他尚不能理平,但是這些異蟲,他卻是可以將之設法清除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