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此事后,兩人也是一同消失了。
十天之后。
隨著精準而清亮的鐘聲響起,清辰的光芒照落在了一處建筑的琉璃墻壁之上。
張御經過一夜定坐之后,從座上起身,來到窗前,感受到他的到來,淡青色的簾幕生出足肢,自行爬動移向一旁,窗臺之上的綠草受到了陽光照射后,緩緩舒展蜷縮一夜的軀體,散發出清凈的青草氣味。
他抬起頭,天中造物大日的光芒無遮無掩的投照下來,為地面上許多東西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性力量。
入目所及,全是一座座藍黑色橢圓形的造物建筑,其規正有序,但又不是過于死板的排列著,保持著高低錯落,呈現獨特的節奏感,隨著視線和腳步的移動,光芒的反射在上面如同樂符一般跳躍著。
在建筑上方,無數帶著優美弧度的曲線在天中繞旋著,時不時有一點點閃光劃過,那是從里穿梭過去的指節般的金屬舟車。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造物。
三天之前,他跟隨著那駕飛舟來到了這里,隨后便被安排在此,而他通過方采帶來的書籍還有其他一些渠道,也是得以了解到了此世的一些情形。
此世與天夏的過去十分相似,同樣也是經歷了荒古異類時期,并有了修道人的出現,下來是一個個修道脈傳的出現,隨后是修道宗派的崛起,這一階段也相當于是古夏時期,各方道傳極其繁榮。
再是下來,則是進入宗派之間相互攻伐的階段,這當是進入相對應的神夏時期了,混同諸道的雛形已是漸漸出現,若無意外,宗派兼并的盡頭就當是后來的天夏了。
可是此世進程到此,卻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拐彎,似是因為一場極其類同濁潮的影響,本來興旺勃發的各家道傳忽然遇到了極大阻礙,似乎一夜之間,修道就變得極端困難了。
而更大的打擊隨后到來。
此世縱然地陸遼闊,群星眾多,可是修道人卻能輕易越渡千里萬里,相互還有傳訊之法,遙遠距離并非阻礙,然而這一場濁潮下來,本是處在上升期的修道之勢大為衰退,本來聯系緊密各個宗派,也是一下斷開了牽連,各個門派或是匆忙自守,或是避退天外。
而修道人的退去,卻在世間留下了大片空域,在此數百年后,天機造物卻是因此在世間逐漸繁盛起來。
造物最初來由已是無法考證,但后來人推斷,最早的一批工匠可能是修道人看爐童子和下手,還有一些就是宗派仆役。
在短短數百年時間中,地陸上的人口的繁衍壯大,造物技藝極大進步,這些人自稱昊族,并在前人原本的造物基石上,堆筑起了更為輝煌的高塔。
但是此刻,他們也是與修道人產生了沖突,在對開始時,如汪洋一般的造物淹沒了一個個如孤島一般的宗派。
可是原本遍布天地及諸星辰的修道宗派畢竟還殘留有極大實力,一開始宗派被逐個擊破,可后來卻是反應過來,并有不少宗派聯合到了一處對抗昊族。
而此刻昊族的勢力也是擴張到了一個極限,所以自此之后,便就形成了兩個相對峙的勢力,迄今未能分出勝負。
張御看過這些之后,心中也是思量起來,昊族能攻滅諸多宗派,并且一直延續到如今,明顯也是有著能與修道人對抗的上層力量的,那么那個“上我”會是在哪里,是在昊族這里,還是在某個域外宗派之中呢?
不過他明白,自己所看到的這些東西應該只是昊族愿意給世人看的,應該還有更深層的東西不曾展示出來。故是他倒也不必急著從這里離開,可以現待在昊族的內部,借助這些人的力量慢慢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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