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坐以待斃呢?”
傅長老道:“掌門,我們也在有祭煉‘營衛天戈’這件至寶,待煉成之后,就算難以滅去昊族,可是自守也是不難。”
昊族在設法打造自己的得力造物,他們也是在集中力量祭煉這一至寶,一件法寶并不能挽回頹勢,但是他們可以用之威懾昊族,讓他們明白,就算攻滅了諸派,自身也將付出慘烈到無法承受的代價。
中年道人搖了搖頭,嘆道:“傅長老你是不知,如今諸派之中,有一些歸附昊族的說法,故是這么等下去,而是什么都不做,怕是難以等到天戈完成那一日啊。”
傅長老愕然,隨即露出怒色,他倒是沒想到,昊族還沒能把他們如何,居然內部有人自己先要投降了。
他想了想,再是推算了一會兒,瞬間可見他原本漆黑如墨的頭發添加了幾許白絲,臉上微露疲憊,可是眼中依舊十分有神。
他抬頭道:“掌門,老朽方才推算了一下,此天人化利之象當在半載之內便可見得應兆,未來數十載內便可得見轉機,而這數十載,昊族氣數雖也有見變動,卻也未見大興之勢,足見那‘至善造物’此段時日中未必可成!”
中年道人沉吟片刻,道:“若是如此,那我可盡力拖延。”
傅長老心頭微松,可眼眸深處也有些擔憂,因為他也隱瞞了一些東西,昊族那邊的確未見大興,但也未見氣數衰退之象,照理說,他們這里得益,那昊族里當被壓制才是,可結果卻仿佛是雙方皆是得利,這委實讓他有些看不透了。
昊族中域所在,陽都。
無數呈鉛灰色的環狀建筑物一圈圈平行疊扣在一處,每一座都是高聳入天。
足足十二個巨大的造物烈陽向下潑灑著靈性光芒,那邊境城域不同,這些烈陽都有著一對金色氣霧凝聚成的翅翼,移動揮舞之際,像是流蕩過天穹的輕柔薄紗。
而在北側一處相對較高的環圈處,恍若夢幻的星云氣霧包裹著這里,內部是一座琉璃繭室,一個個涂著淡藍色眼影,掌握著上層知識的年老昊族正觀察并記錄著各地傳來的異象。
這時他們觀察到,西邊天空之中有一場異變,千余道流光橫過天地,而后慢慢消融入世間。
他們將觀察到的這一段異象記錄下來,從開始到結束的時間,具體的方位,還有詳實的過程都寫了上去,并整理成了文檔。
但是這場異象此刻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因為現在昊族的疆域實在太大了,每時每刻各地都有不同的異象呈現出來,這片疑似流星雨異象混在這其中實在是不起眼。
他們的記錄,更多的是為了確定是不是有濁潮的變動,有沒有天外宗派的入侵,而不是通過這些征兆去分析什么。
這一份文檔在被收拾穩妥后,就被放入了一只密封的石匣子中,并與那些一眼望不見盡頭的文檔歸列在了一起。
赤色平原之上,張御負袖看著那些流星一枚枚散落世間。
這些人落下來的同道,現在每個人分散在各個不同的地界之中,既有在天域之外的,也有在昊族地界之上,更有一些落在遠荒之中,并沒有聚集在一處。
因為聚在一起目標既大,又是容易被剿滅,這些同道現在還沒有修為,哪怕一個荒地里的野獸都有可能威脅到他們。
雖然有映身落照,事實上是他們無懼生死的,可若是被反復殺戮,那也沒可能順利獲得護持自身的力量,且感覺不怎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