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人不多時走入廳中,兩人見過一禮,待造物仆奴退下去,王道人道:“陶治道方才去了鎮臺?”
張御沒什么隱瞞的,他的對話肯定被記下來了,道:“不錯,方才自那邊回轉。”
王道人斟酌了下語句,才道:“陶治道,我們與他們是不同的,你我都是無宗無派,可得宗護熹王信任,萬不能聽信此輩所言。”
張御道:“我只是去問了關于修行之上長久以來的一個疑問,其他別無涉及。”
王道人道:“陶治道清楚就好,不過今后還是少去為妙,如今情勢有些不同了。”
張御聽出他話中另有所指,道:“可是有什么變故么?”
王道人神色嚴肅了一些,道:“今次來此,是來陶治告訴兩件事,一是熹王身邊多了一位陳姓修道人,其也是號稱能解化各種邪魔神通,目前在前方已經解決了不少疑難,所以近來很少再有這類事機送到陶治道這里來了。
還有一件事,熹王將他的一位侄子封職為武護,而上述這一位修道人也是由這位朱武護推薦上來的。”
張御聽他敘述,才知這位朱武護,本是一方有封地宗姓,雖然自身勢力不是很大,但卻是如今第一個表示愿意完全效忠熹王陣營的宗姓,而不是以盟友的方式。
熹王為此大喜,故是封了他一個武護之職,雖然這只是小小的舉動,可是這里面能夠解讀的意味可就太多了。
朱宗護雖是熹王指定的繼承人,看起來也應當是唯一的繼承者,可是這個情況是說不定的。
昊族過去可多得是繼承者被剝奪名職后另擇人選的,更不用說這位朱武護背后還有一批擁護之人。
王道人道:“陶治道,我們都是朱宗護舉薦上來的,這一次請了這位陳治道出來,既是針對你,也同樣是針對朱宗護,下一步動作,其或許會設法貶低打壓你,所以你要小心了,千萬不要給他們機會。”
張御心中了然,這就是繼位者之爭,他清楚這是避免不了,越是接近權力中心,越是會遇到這等事,他早有準備了。
不過他能解化咒術和各種邪魔手段,并不等于他只有這等手段了,只看他愿意表露多少而已,何況各種邪魔神通若是真的那么容易破解,也不會令那么多人束手無策了。
他是以上層境界的眼光找到神通之關節,這才能將之順利破解的,除非那位陳治道也是這般修為,否則無有可能立時找出解化之法。他敢肯定,其人目前只是“借鑒”了并利用了他一部分手法罷了。
但是這一切是建立在對面神通手段沒有什么太大變化的前提下,等到對面修士發現自己手段對抗之中作用不大后,那必然會有新的手段出現,那是才是考驗真正的本事。
王道人拿出一枚晶玉,道:“還有,這幾日朱宗護要隨軍出動,暫時無法理會這里,治道一定要把晶玉帶在身上,必要之時用此可聯絡我等,我等走后,千萬要小心。”
張御微微點頭,將晶玉接了過來。
內戰開始到現在一年多了,熹王一直帶著造物大軍在前線與敵對峙,朱宗護一直是坐鎮后方,配合那些熹王的宗親管理后勤,然而現在卻是要主動帶領軍隊出擊,顯然這一位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地位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