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道人奉命離了常生派,借法器渡空而游,收斂氣息,暗暗越過昊族在天中設布的造物游星,落到了地陸之上。
他遙遙望著遠方的眠麓城域,卻沒有進入此中的意思,只是設法找了一名尚在此間的常生派弟子,令其去告知城中的薄道人一聲,說是自己已經來了,下來就駐守在眠麓之外,若是有需要,會在在必要之時設法對城中之人加以接應。
身為一個外人,他自是不愿意與眠麓城域共存亡的,但如今這個局面下能到此來援,自認已然是非常講道義了。
只是他并不認為,眠麓城域憑借區區一隅之地就能抵御熹王軍眾了。
首先眠麓城域的上層力量積蓄的再是可觀,也沒可能對抗熹王所握有的力量,他認為這點沒有疑問的。
再次,眠麓城域背后沒有援軍,本身也沒有防御縱深。
昊族現在的宗親,哪個領地上不是遍布成百上千的堡壘城壁,要想啃下來不付出巨大幾乎是沒有可能的,攻打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超出占領下來之所得,這也是為什么各方宗親權貴都能存在那么長久,形成一個個割據勢力。
可問題是這一戰不單純是利益問題,還在于熹王自身的名義威信,各方可都在關注這一戰。如果他是熹王,那一定是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這個有損于自身威望的地域拔除掉的,眠麓若是想要如其他宗親一般,迫使熹王自己承受不住代價退去或者是謀求談和,那一開始就打錯了主意。
他搖了搖頭,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眠麓選擇死守的決策在他看來無疑都是錯的,可不管怎么說,傅長老和掌門都是認可這些人,那么他也會是幫忙的,會盡量在城破之前把這些人送走的。
熹王這回軍眾規模極大,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所以消息很快傳到了眠麓城域之中。
朱宗護立刻把張御、陰奐庭還有一眾玄修上層全部請了過來議事。
他神色很是凝重,光只看表面所知曉的東西,就能看出熹王這次是抱著一次覆滅他們的決心來的,其所派遣出來的軍眾,除了貫通的戰爭兵器,上層力量不但有上層修士,還有萬靈所的神異生靈,數目具體不清楚,但肯定不在少數。
在商議了一陣后,他們針對熹王軍眾重新做了一番城域防守上的調整安排,朱宗護這時看向張御,道:“陶先生,你覺得布置可有問題么?”
張御道:“布置自有陰玄修和王治道拿捏,我無異議,但我以為,這回不必等著對方來攻,可以讓姚道友出外,先一步阻擊其軍勢。”
朱宗護試著道:“陶先生的意思,是讓那位上尊出外擊敵?”
張御點了點頭,姚貞君本來就不適合守城,她的長處在于主動進襲對手。
而她的劍上生神之術“迫光轉”最擅長以少敵多,沒有事先布置好的法器和陣法,一般來說威脅不到她的。更別說熹王軍眾是在行進之中了。
就算有防備,有了他給予的離空紫炁砂,也足以守御自身,從容退走,但是有這么一個威脅存在,一定是能將熹王大軍拖延遲滯住一段時日,給他們爭取到更多時間的。
朱宗護微微有些不放心,他道:“陶先生,熹王軍眾此番能力眾多,上尊一人前去,是否太過危險了……”而且他還擔憂的是,眠麓之前主要依靠姚貞君來守持,若是其出去應戰,萬一敵人派遣少許上層力量來攻,他們又該如何抵御?
陰奐庭看了一眼張御,道:“宗護不必擔心。我們有把握守住城域,而且陶先生之提議也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