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道:“我會安排使者去往各處,我這位叔祖勢力很大,可敵人也不少,相信總有人會愿意支援我們的。”
眠麓城域之外,宿靑派的祖長老坐于一處飛舟之上,他正撫須沉思,方才那一場斗戰,他全程都是看在眼里。
他很是詫異,沒想到眠麓真是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堅持下來,并且還全殲了來敵,事后想想,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他并沒有后悔自己的選擇,因為熹王的力量并不是就這么一點點,要不然六大派也不用退到天外去了。
盡管熹王所擁有的勢力只是昊族的一部分,可是當初的昊族的力量還遠沒有現在強大,當初就能做到的事,沒有理由現在做不到。
他搖了搖頭,眠麓不過是堅持一時罷了。雖然他覺得六派支持烈王的選擇也是有問題的,可是目前來看,修道人與昊族的上層相融合,由此雙方共治天下,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烈王若是奪取了權柄,那么也代表修道宗派奪到了權柄,烈王若是統一了整個昊族,修道宗派和昊族將共同執掌天地,而且雙方之間將免去爭斗。
只不過掌門和傅長老并不認為這是個好選擇,而反而是相信那些天人。他不想去多管這些,只需要保全自身,維護宗門的利益就好。
他看向前方的城域,熹王的軍勢遲早會如一次次沖來的浪潮般,將這個擺在沙灘上的城壘沖垮的。
就在李梢等人全數覆亡的五日后,較為準確的消息也是送傳到了熹王案頭之上,他陰沉著臉,道:“李梢辜負了孤的信任。”
李梢自以為艦隊被襲擊不知道,其實造物日星早就把消息傳遞回去了,熹王從來沒有對自己的手下有過真正的信任,但只要能夠做成事,艦隊的損失他也是能夠視而不見的,但是后面的失敗他絕然無法容忍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憤怒。也許是前面的失敗已經讓他有了一定的容忍底限,也許是眠麓城域這次力量的展示,讓他感覺到朱宗護被長老團錄上宗譜為宗子,也并不那么讓他太過難堪的選擇。
他呵了一聲,道:“朱辨業以往從沒有展現過什么過人的才能,孤以為他不是一個合格繼承者,可現在看,或許這個想法并不對。”
衛道人道:“殿下這是改變主意了么?”
熹王冷笑一聲,道:“這如何可能,孤乃是王,王從不會若臣僚下民一般后悔,該后悔只會是那些臣僚下民。”
衛道人道:“朱辨業依舊是之前的朱辨業,他依靠的只是那些天人。”
熹王拿杖鞭敲打了一下案頭,抬頭道:“能知人善任,令下面之人各展其才,這本就是王者所該有的心胸氣魄。”
雖然他認為首領和王者該是如此,可他在說句話的時候顯然首先是摘除了自己的,因為他自認自己是無需遵守規則的人,是該凌駕于這些之上的。
衛道人淡淡道:“我說過,此事可交由我來出手解決,非常很容易,只要一天,我便可將眠麓夷為平地。”
熹王再次否決道:“上師不能離開我身邊。”
他現在中的咒術越來越嚴重,根本離開不衛道人的遮護,但他事先確實沒想到眠麓實力比預判的還強,連可輕易傾覆一個宗派的軍勢都沒辦法拿下。
要說李梢等人輕敵也不是沒有,可是能讓李梢等人一個都回不來,就算去到的是完整的艦隊恐怕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