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他的手里,那卻是大不一樣了。
這東西固然是早被破滅的“雙真教”的鎮派之寶,可是現在已經少有人知道,他所出身的門派容由教,與雙真教原本同出于一門,兩派拜的其實是同一個祖師。
當初一門分兩教的原因很復雜,前輩諱莫如深,他也沒去深入探究,但他在容由教的舊冊之上得知,在此門分成兩教之前,曾在試圖建立一個可以攀登上境的大陣,并且還同時祭煉一件立陣法器。
因為此器很難祭煉,雙真教這一派的前身,負責祭煉“移方圭板”,而由容教這一派前身,負責祭煉的是“筑機元儀”。
這兩物雖都是祭煉功成了,但是就在同一時期,一門分裂為了兩家,這法器最后沒能合二為一,所以從這件法器從最早誕生一開始,就從來沒有完整過。
他拿著玉板回到了自家飛絮之中,并設法遮蔽了四下,隨后將之前運使的那個環軌拿了出來,此物就是那“筑機元儀”。
他吸了口氣,先是念動了一個口訣,隨后小心翼翼并將此器放到了圭板之上,隨著一道靈光閃爍出來,此物很是輕易沒入了到了玉板之中,待得光芒消隱,便見玉板之上多了一個元儀的印痕在上面。
他伸手將玉板捧起,感受其中傳來的絲絲縷縷靈妙之氣,心中不由得振奮激動了起來。
有了此物,若等之后那筑成大陣的,那么自己的大計就可以完成了!
大陣之寄托,除了寄托于地脈,通常就是寄托于法器。
但是兩者是有差別的,地脈的話,需由修士去到陣樞之內駕馭大陣,而寄托法器的話,駕馭法器之人便是持器操持大陣。
現在有了這法器,只要將陣機寄托在此物之上,那么大陣就可為他所駕馭。而這法器卻有吞合外力,并將之納并歸己的妙用的。
也就是說,筑造好了大陣之后,他只要運用陣勢將對面眠麓城域的陣禁吞并,那么除了能解到對面陣法之中的一切,還能獲得其中的全部力量。
不止如此,他還能反過來將熹王這支昊族大軍都是困入陣禁之中。
想到這里時,他目中閃過一道紅芒。
誰都不知道,他早早就修煉了一套邪魔手段,可用陣法將他人性命元氣奪為己用,他所打的主意,就是先試著將眠麓吞下去,不管成與不成,待得時機一到,就順勢將熹王之下所有昊族乃至上層力量都是一舉煉化了!
如今這個世道,不修習一個邪魔手段,那是根本無法立足于世。
只是邪魔手段易是動搖心志,越是用這等手段性情越是扭曲,他平常其實一直在克制,盡量少用此術,而現在卻是不必要如此了。
熹王當初率軍滅去“雙真教”,說來他做此事也算是替雙真教上下同道報仇雪恨,并且他還明顯感到了對自己的惡意,那樣正好,煉化此輩也算是心安理得。
他思定之后,用了數日時間將玉圭小心祭煉了一番,最后收了起來,駕云絮回到了王舟之上,對著這里的軍衛道:“請去告訴熹王,貧道已是準備好了,請他快些筑煉大陣,大陣一成,我這邊以此攻伐眠麓!”
而接下來時日內,熹王眾軍便就完全放棄了攻襲,只是一心一意外布置城圍,作出一副長久圍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