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造物日星原本光芒四射,耀眼無比,可在陣力沖刷之下,卻像是靈性力量被抽干了一般,竟是在數個呼吸之內一枚枚黯淡了下去,最后退還成了一枚枚玉石圓球,再是碎裂開來,化為無數石礫灑落,那股陣力毀去造物日星后,并沒有就此收勢,又是轟然下落,卻是向著本來自己這處所在反壓了過來!
陣中軍眾目睹這一幕,見此無不是驚駭之色,無不是轉挪飛舟,試圖躲避,但是那陣力來的實在是太快,無邊陣氣沖涌之下,只是一瞬間,最上方與之接觸的千余駕就飛舟轟然破散,連半點反抗都沒有能做出就破散了。里面所有軍卒也一并殞命,其等精氣神魂都在霎時間就被煉化了去,成為進一步推動陣力的柴薪。
那實力稍強一些的披甲軍士無不是掙扎了起來,然而在設立陣機之時,就已是渡入大部分人的氣機,他們越是反抗,就越是加重陣機,反而來壓在他們身上的力量也是更大,只是多堅持了一二呼吸,便即步上了尋常軍士的后塵。
而那陣力則是繼續向內壓來,其所過之處,無物可擋,一切皆成粉末,且還在不停最內層突破而去。
對于一切,位于陣樞之中的曾道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有作為,此刻死盯著手中的林老道手中圭板,認為要阻止此事,一定要奪取到此物。
他見林老道似乎專注于擺弄陣力,并沒有來顧及,于是身上法力一騰,向著陣座之內使了一個抓拿神通。
林老道面上浮起一陣戲謔笑容,他只是一拂袖,就掃開了神通,隨即再是向外一揮,曾道人身軀一陣模糊,眨眼之間,就化作無數塵屑化去,而他后面那幾名造物煉士本來也是想配合著動手,正在往前沖來,可還沒有等他們到達陣座之上,就被迎頭沖來的陣力一絞,就一個個身軀崩潰,同樣如沙土一般散去了。
宋參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顫抖了起來,臉色蒼白無比,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實在不明白,明明立下了法契,林老道為做下了這等事為何還能不受影響?
林老道沒去理會他,只是專心御陣,因為他不知熹王是否會給曾道人等人什么厲害的法器造物,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危,所以他方才牽引大量陣機對付了這面前幾人,事實證明,他過于小心了,這些人身上并無特殊之物。
但曾道人等人的犧牲也不是全然沒有用處,陣力這里多了,別處自然就薄弱了些,一些身具上層力量的修道人和造物煉士,感覺身上壓力一輕,就一起向著最為安全的王舟遁去。
而跑的稍微慢一些的人就躲入最近的大環廳之內,這些戰爭兵器非常之堅固,再加上里面也有鎮守之人,所以在第一波陣力沖涌之下得以堅守了下來。可是還滯留在外間之人就沒那么運氣好了,被緩過手來的林老道手持圭板調運大量陣力逐個煉殺。
可見其人一個個爆成漫天血霧,再被大陣所吸收。
熹王手中最多上層力量的就是那些造物煉士,每死去一個,其之精血元氣就會被煉化為陣機的一部分。
林老道現在十分迫切的想殺滅這些上層力量,一方面是為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減少大量能給他造成妨礙的人,一方面這些人的死傷能反過來增加陣力,鞏固成果。
只是那些隨軍的上層修道人,因為身具法器,還有元神可以遁逃,總能支撐一些時候,一個個去對付太浪費時間了,反而造物煉士相比之下就好對付多了,故是他先拿此輩下手。
由于根本想不到破壞會從內部發動,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防備,再加上靈訊被中斷,造物日星亦被毀滅,所有人幾乎就是各自為戰,形不成一個整體,所以林老道第一波殺傷就給軍眾帶來了極其慘重得損傷。
九城以上的飛舟被摧毀,剩下的只有熹王王舟和一些零散的大環廳,但它們卻是如同一個個相互之間并不連接,漂浮于汪洋之中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