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朱宗護這些時日以來除了處置城內的事務,就是設法與外部勢力交好,同時也是在隨時留意東面的動靜。
現在他的壓力依舊很大,熹王所掌握的人力物力實在太充裕了,一支軍勢滅去,隨時可以再拉一支出來。故是他絲毫不敢放松。
這個時候,唯一讓他還能放松一下的,就他隨時關注那艘的王舟排查和修復。這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了。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來四處奔波的緣故,他對這種有著極為堅固守御之力,并且還能四處挪動的天舟極為之喜歡。
只是他之前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擔憂很快并一股荒謬所取代,在陰奐庭某一日到來與他說了一番話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后者,道:“陰先生,你是說熹王,也就是我那位叔祖……已是被我們控制了?”
陰奐庭糾正道:“這話并不確切,應該說熹王還是那個熹王,可是這個熹王對宗護你是抱有無限善意的,現在熹王的使者應該已在路上了,只要答應了熹王的冊封,那么宗護你是真正的宗子了。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的。”
朱宗護一時倒不知該作如何反應了,他錘了錘額頭,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若是陰奐庭所言為真,那他就免去了與熹王的對抗,將來或許還有可能登上昊皇之位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盡量讓心情平復下來,同時望向陰奐庭的目光有些復雜,他沒想到陰奐庭和背后這些天人竟然會是這么坦承,照理說對方完全可以不告訴他,甚至可以把他甩開。至于盟約這東西,對于無懼生死的天人真的有用么?
他想了想,認真說道:“陰先生,我想問一句,貴方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想聽真的答案。”
陰奐庭笑了一笑,十分坦然道:“我們與宗護一直是盟友,也當是遵守盟誓,座上那個人可以改換,但是道義卻是需堅守的東西,我們還希望,這是能一直可以傳繼下去的。”
朱宗護點了點頭,又道:“那么,貴方到底想要什么呢?我可以給你們什么呢?”
陰奐庭道:“我們每一個人的想法不同,但多數人只是要能一個安穩修行,并不受干擾的地方便好。至于余下少數人,我想他們不會去破壞大多數人所努力取的成果的。”
朱宗護再次點頭,他鄭重道:“貴方遵守道義,那么我亦會遵守自身的道義,不論我將來在哪里,是何身份,又坐于哪個位置之上。”
陰奐庭看他片刻,抬袖行有一禮。
這時王道人聲音在外響起道:“宗護,城外來了一位熹王派遣來的使者,說是帶來了熹王的諭旨。”
朱宗護道:“請他進來吧。”
因為事先已然有了準備,這位使者到來之后,并沒有引起多大動靜,朱宗護也是平靜的接受了熹王的宗子冊封。
不過這件事暫時還不會宣揚出去,因為眼下局勢不變才是最穩妥的,還有眠麓城域也需要保持與長老團和烈王那里的聯系,讓他們試圖支持自己。
使者在得到準確回復后,也是很快離開了眠麓,暗中回轉了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