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望著這片神寄之地,這里漂浮著一枚金色晶石,外間有一圈圈的靈光絲線環繞,而在絲線之,則是有一縷外來的神氣纏繞其上,但是深入觀看,這氣機更像是此物自外捕獲而來的。
這又是一個借托之物,與衛道人將神氣寄托在長卷之上可謂十分相似。
方才交手時就能看出,那金甲之人在層次上并沒有高過衛道人那時所展現出來的狀態,力量上猶有過之。
不過兩者相較的話,他認為此人短時內也不會是衛道人的對手,甚至還會被壓制,但若后者沒有將其人徹底拿下,那么就會被反過來壓制,應該說,兩人各有勝算。
只是考慮到這晶石可以是被人繼承的,還可能是晶石主動挑選的,假若有后備,還能讓替代之人繼續斗戰,這算是一個優勢。
兩者最大不同的,衛道人有著自身修為,自主性較強,方才與他交手之人不過是此物的一個載體罷了。這東西自己便是一個活物,一個跨越了上層境界的活物,只是將自己的力量借渡給了載體手中。
若說尋常修士是由低到高往上攀尋力量,那么這里就是由高到低的力量施舍。衛道人或許還有一定機會去到更上層,此人能否上進完全取決于此物本身的層次界限。
看清楚之后,他沒有再等待,心意一催,一道劍光閃爍出來,直接斬落在了此物之上。
這金色不禁晶石晃動了一下,似是上面的神氣試圖抵抗,但是這在攻伐劍器之下沒有任何用處,劍光一閃之間,就將那道攀附在上的神氣斬了去,再是一絞,就將之破殺了,至此那身著金甲之人再不復存在。
真正虛實相生的修道人神氣斬卻,身軀若在,仍可以一瞬間將神氣再是生了出來,而身軀若去,神氣若存,又是可以繼續投落世間,那可是十分難殺的,要兩邊一同下手才有一定可能消滅。
而這里就不必如此麻煩了,說穿了,無論是衛道人還是這金甲之人,在層次上比寄虛修道人高明不了多少,只是因為寄托之物本身之能,才得以世身被消滅后,立刻再投落下來,但這等表現用在斗戰之上,那優勢領先不是一點半點,足以對同輩形成碾壓之勢了。
消殺神氣之后,他眸中神光閃爍,對著這晶玉再時看了一會兒,卻是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這東西盡管是造物,可是無論什么何物,力量到了一定層次后是殊途同歸的,在這上面,看到了與那長卷相類似的手法,這說明煉造那長卷之人和打造這造物之人即便不是同一個人,但也一定是有著某種牽扯的。
自看過昊族過去的記載后,他就一直懷疑,昊族的崛起,是背后有一股幕后力量在推動著的,現在隱隱約約察看到了一點端倪了。
其實這股力量無論存不存在,那都是昊族自己之事,他本來是不在意的,他所想確認的是,這會否是“上我”的布置,無論何事,只要牽扯到上我,那么就要認真對待了。
這枚金色晶石如今沒了載體,也就沒辦法回到世間了,他可容后再來處置此物,眼前之事,是先將陽都攻破,推熹王登上皇位,如此就能知曉昊族真正的隱秘了。
一念轉過,他氣意收斂之間,已是從此中退了出來,他對著熹王道:“此人已是誅滅,不會再是出現,熹王可以繼續進軍了。”
熹王手中杖鞭不覺重重一揮,興奮之色溢于言表。這不止是除卻了一個大敵之故,還在于陽都少了一個重要的屏護力量,這還可能是陽都眼前最為重要的籌碼。無此阻礙的話,陽都只是靠著一些昊神,又豈能阻住他的大軍?
他立刻關照身邊的造物煉士道:“傳令各軍,從此刻開始,全力進攻!”
造物煉士沉聲領諭,立刻下去傳達王命。
熹王這時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冷,走過幾步,回到了王座之上,坐定之后,對著那參議道:“方才是朱野橫要見孤?”
那參議意識到了什么,戰戰兢兢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