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造物煉士見狀,急忙回了帝舟之中,稟告道:“陛下,前路已是打通。”
熹皇道:“非常好。傳令,恢復進軍!”
隨他諭令傳下,天中集結起來的飛舟重又向前挺進,它們就像是閃爍著銀光的無邊海浪朝著北疆的防線沖涌而去。
五日之后,煌都軍議廳中。
薛治道正嚴肅各方送遞來的軍報,西邊還好,輔授長老經驗豐富,既不冒進,也不保守,和熹皇的側翼打得有來有回,憑著守御優勢還略占上風。
而前方則有些危險,特別這半月以來,除了后撤就是后撤,精心構筑的防線似乎沒有起到什么作用,至多遲滯下熹皇正軍的腳步。
但是東面,確切是東北角上的大后方很不安穩,姚貞君所在的那支艦隊到處飛竄,攪得腹地大亂。
他道“熹皇這一出手,可是正在命門之上啊。”
身邊弟子道:“師父,那到底不過一支不到千人的艦隊,就算攻到煌都城下又如?豈能攻破城域?他們后路都被堵死了,根本回不去了,遲早是被剿滅的下場。”
薛治道搖頭道:“若是如此,便就糟糕了。若你是一個軍卒,在前線征戰,后方卻遭人突襲,且還大搖大擺沖到都域之下,你會如何想?事情雖然不大,也能應付,可對軍心士氣卻是打擊極大,此事輕忽不得,必須盡快剿滅才是。”
他皺眉道:“此艦隊之上有一個了得劍修,先前所去之人俱是奈何不得她,反還被她擊敗,這等人物不是三兩個人就能解決的,而我們前面又無法抽調太多力量回來……”
那弟子道:“那老師,那該如何是好?”
薛治道言道:“皇帝這個時候該是承擔起職責的,他當是迅速而果斷派遣出身邊得力人手,平定此支分艦隊,這般才可鎮定人心!”
一如熹皇身邊曾經的衛道人,烈皇身邊也是有著一個強力護御之人,只是這個人負責保護其人,平時并不露面。可這個時候,卻有必要令其出動了。
那弟子試著問道:“要是皇帝不愿呢?”
薛治道用絲毫不見情緒的語聲道:“那就只好由我們代勞了。”
那弟子心中微微一緊,他能聽出來,這里的代勞,似乎還有另一重含義。
薛治道決定下來之后,他當即差那弟子執一封呈書去往烈皇處。
烈皇很快收到了書信,可見到上面的請議后,卻是怫然不悅,道:“為何要是從寡人這里抽調人手,煌都不需要守衛了么?寡人的安危不需要人來維護了么?”
他身邊這個護衛道人的存在,不僅是他需要有一個人來確保自己的安危,也是他關鍵時刻能對底下那些修道人進行反制,這本來是他與六派修道人之間的默契,現在卻要他把人支開,這是要干什么?這如何令他不惱?
那弟子振振有詞反駁道:“老師說了,護衛疆域自有干城,護衛煌都,護衛陛下有我等難道還不夠么?陛下,老師說了,我等都是在維護陛下啊。時局艱難,陛下千萬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棄臣民于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