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這般對真法有多少幫助,當是這么做總比不做來的好。
諸位廷聽罷,神情也是認真起來。
這是正經事,確如鐘廷執所言,諸多真修一直在靈妙玄境之中潛修,雖然偶爾也會出來一同抵御外洲侵襲,可多是發生在上宸天侵略疾烈的那些年月。
不過隨著后來外層守御越來越嚴密,能夠侵入內層的上宸天修道人已然十分少見了,一些尋常修道人,中下層的玄修和造物也足以對付,這樣也就愈發少露面了,就算是過往的伊洛上洲,真修占了多數,可也多是落在名山大川,少與世人接觸。
不說這些真修了,就算如今上層那些潛修的玄尊,也多是以真修為主。也就是在需要出力的時候露個面,可很少如玄法玄尊一般在外承擔權責。
天夏以前不是沒有注意到此事,只是而今濁潮降下也沒有多少年,距離與上宸、寰陽一戰還未過去太遠,還沒功夫來解決此事。而除了這些之外,這里面還有一個原因,
當初玄廷要求真法修道人也是入世承擔權責,可恰好此時幽城出走,這兩者關聯其實不太深,幽城能離去,主要是背后站著上境大能,但此事也確實也不好推動下去了,以免再有什么波折。
對于整個天夏而言,這等于大量力量堆在那里無可用,而對于真修來說,就是將權責讓給玄修和造物派,雖然大部分真修也確實不在乎就是了。我修行時日還不夠,哪來閑工夫去理會俗世之擾?
陳廷執道:“鐘廷執所言,不無道理,各洲之舊規確實到了改換之時了。“
竺廷執出聲道:“鐘廷執此想雖然好,然而真修不比玄修,需要長久運法修持,無法過于專注于外,不然難以維持功行。強行將真修推入世間,不見得定然有利。”
這其實就是真、玄兩道根本上的分別了。真法由于涉及到諸多繁復法門,需要修心正意,還有就是需常年苦磨,玄法則是需要對外交流,這也就導致了兩者行事風格的不同,強行去為,可能兩邊都不討好。
崇廷執道:“此事我等也是考量過了,雖然我天夏破門殺派,但是許多真修同道仍然沿襲著過往一脈一門之舊俗,這是因為上法少有人能勘破承繼,并非是敝帚自珍,崇某以為,當是廣開山門,不計出身來歷,不計資質根骨,人皆可擇法而修,人皆可有道可入。”
他那日與鐘廷執又認真討論了一下,認為真法不做改變不成,故仍是回到此前廣開門徒之上。雖然如此一來,大多數真修見前途無路,肯定會去追逐渾章,可若是渾章修士都是來源于真修,那么兩者又有什么太大區別呢?
鐘廷執過去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他并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因為這可能會逐漸導致真法成為渾章之下法。既然渾章可求上境了,那我為什么還去修真法?這可能會導致本來有望在真法上有所成就之人放棄真法,轉去修行渾章。
崇廷執卻是堅持,因為這里是可以設立法度規序的。比如規定弟子資質不夠,便不得轉入渾章,還有不得隨意轉換門庭,或者轉換門庭需得玄廷允準,如此一來,反而是可以逼得那些取道無望的真修去往人間擔任權責。
鐘廷執勉強認可,故才有此呈議。
陳廷執略作思索,他望向張御那處,道:“張廷執,崇廷執此議,你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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