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心中轉念,明周道人身為清穹之靈,對于任何事機從來不發表自己的看法,可對過往之事,無論大小其都是知道的非常清楚,可連明周也不確定那脈道傳是否還有流傳,那就是非常具備這等可能了。
其實就天夏本土來說,就算消滅了所有修此功法的修道人,也不能言完全消滅了此一道脈,因為神夏并沒去做搜剿所有人心念意識之事,所以保不齊哪里還有傳承。
況且這道法終究還是修道人立造出來,只要這一脈道法的確走得通,可以往上走,那么過去有人能立造,現在之人同樣也能立造。
再說了,這方地陸之上神祇尤多,要是散修之中有這脈道傳存在,那么注定是會將這門道法拿回來并且發揚光大的,這般他們就不需要從天夏這邊求取修道資糧了,因為遍地的異神都可算得上是他們的資糧。
他道:“明周道友,這一脈道法可有稱呼么?”
明周道人:“此脈道法內部有多家道脈,最為出名的乃是‘并真’、‘伐廬’二脈,余者不及此兩脈多矣,而這兩脈彼此之間也多有相異之處。”
張御下來再是仔細問了一下,關于這兩脈道傳的詳細情形,也就是他身為廷執還能問到具體一點東西,也僅能從明周道人這里得知。
在做了一番了解后,他再思索天機院中那信神和其背后的散修,還有那聚集眾散修的靈道人之所為,倒是有幾分“并真”一脈的影子,只是暫還不能完全確定。
假設就是這一脈道傳,其讓諸多散修一同立起信神,那初衷就絕不是為了方便聯絡,而是為了到時候可一并收割。這其實有點像是豢養牲畜,待其肥壯之后再殺剝為己用。
至于為什么世上這么異神,不出外殺戮卻偏要費這個功夫,那也很簡單。異神也是會反抗的,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遇上一個難對付的。
再說神祇也并非是野獸,會在那里任憑你來殺,發現有人針對,不是自行逃離就是合力對抗,遠不及自行豢養來的容易收割。而且做此事的同時也不妨礙他們去外搜捕更多神明。
至于“伐廬”道派么,假設把“并真”道派比作播種收割,那么“伐廬”就是直接將你造好的屋舍包括里面的一切都奪取過來。
放到眼下,那么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扶持一個龐大的神國出來,暗中則設法拿捏其命脈,待其壯大之后,再去一氣將之吞殺。
天夏到此四百載左右,此前有異類渡來,有元都派先至,這幾脈道傳若是為了躲避剿殺,也是有可能到來此地的。這個道派若真在這異神遍布的地界上,給其足夠的時間的環境,是不難發展壯大起來的。
不過百年前濁潮的沖擊連天夏的都不能避免受損,避在野外的散修想必亦是會受到重創。
其實這些人離了天夏,不在天夏生事,那就不關天夏之事了,無論其等怎么做,本也用不著多作理會,可若是其意圖從天夏獲利,卻又私下竊取,那就不能不管了。
他認為天機造物信神一事,和此輩之間一定是有著某種牽連的,絕不是什么單純的巧合。
還有他借著造物天機之神探查到的神國,更是可能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后面似還牽扯到了霜洲余孽,這是必須深入查證清楚的。
他道:“此事需遣合適之人前往。”
明周道人問道:“可是要明周去喚焦上尊么?”
張御道:“焦道友確實是不錯人選,不過這件事光憑他還是不夠,他道:“明周道友,代我去把伊初道友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