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于右側的那位執攝于此時開口道:“張廷執此前外感諸維,殺卻諸般外我,定尋一己,于是證全道法,此可謂之完我;而人如此,道如此……”他頓了一下,加重語聲道:“天夏亦如此!”
張御不覺一抬頭,他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站在左側那位執攝此刻道:“張廷執,我天夏之前乃是神夏、神夏之前乃為古夏,而古夏再早,則是荒古之時,那時諸道并興,方得如今之天夏,然則道不同,觀者不同,則亦世不同。”
張御身上袍袖此刻微微飄動著,他已是感覺到,自己正慢慢接觸到了有關于天夏的真正的玄機了。
立于最右的執攝續言道:“然則荒古之初,并非一切之根由,這諸般之源,也并非你眼前之所見,此皆為虛,而真正之實,乃在于外,乃在于‘元夏’!”
張御目光微凝,道“元夏?”
居中那位執攝平靜言道:“此中可用求全道法相比證,若把‘元夏’視作己我,那么‘天夏’則可視之為‘外我’,我天夏只為元夏一方外感之世。”
張御心中重重一震。
居中執攝語聲不含半分情感的說道:“元夏諸位大能早已觸及大道之妙,見得始終之機變,假定‘我尋道,可尋道,則終可見道’之道理,那么我修道之人是可以尋到大道的。只是天機萬化,唯有一線可去,半分差錯,便難見彼端。
而此錯,又當如何避去?
故是元夏諸位大能由我推法,由法及道,推己一世化作萬世,我自恒定,由萬世先自演化,而后再把可能使得自身偏離墮壞之世一一斬斷殺盡!”
他左側那執攝接道:“待去除所有之錯,也就不會再有偏離。”
他右側那執攝則道:“大道至上,元夏雖在大勢上抗衡不了大道之變,然則可在道法之上制壓眾世,只要將一切可能導致自身破敗的可能斬斷,余下的就是唯一可行之道了。”
張御聽明白了,在元夏諸位大能看來,尋道既有始,那便有終,只是這終未必是尋道之終,而是己我之終,這不是逐道之人所愿見到的,特別是那些觸及到真正上境之人,那更是不可能接受的,于是乎以大法力“化初為始,照演萬世”。
就如“本我”外感諸世,筑“己我為一”一般,因萬世也是由己世而生,故只要見得錯處,再將這些有錯處之世悉數消殺,那么就能“完我完一”了,從而確保自身一定能到達終道。
他認真思考了片刻,道:“那敢問幾位執攝,如今還有多少外世?”
居中那位執攝緩聲道:“元夏已是將諸般‘漏世’近乎斬斷,如今唯有我天夏尚存。”
張御心中微凜。
左側那位執攝言道:“張廷執以為我天夏之制為何是如此?這非是我主動之選擇,而是萬世萬法,皆被殺卻,至今唯余我存罷了。”
右側執攝道:“諸夏皆失,只我天夏尚存,由此可以反證,唯有天夏所行之道,方是最為正確之道!”
張御轉了下念,也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