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朢拿出那枚牌符看了看,須臾又是收起,算了一算后,又指點了下一處方位,眾人于是又轉向了那里。
下來數天,諸人都是跟隨著他指向轉動,可是他們發現這位找的根本就不是可能出現裂隙的所在,有時候距離那些地界反而極遠,但又說不上是毫無目的。
盧星介等人都沒什么抱怨的,這幾天做得對與對不且先不說,主要是這位道行卻是真切展現出來了,絕然是摘取上乘道果之人,似這般人物,放到玄廷之上,都是排在前數位的上層,他們哪敢對這位挑刺。
唯有薛道人在那里暗自著急,但懾于這位的威勢,也是不敢開口。
到了第九天的時候,白朢忽然神情微動,把那枚牌符拿了出來。因為他此刻從這此物之上感受到了一股溫熱之感,他笑了一下,果然如此。
他此前看著這牌符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可料想這枚東西應該是有用的,關朝昇不會平白無故將這個東西給過來。
故他推斷,很可能是單獨一塊牌符沒用,許是需要找另外的東西配合,或是令其與某些東西產生共鳴,并且這東西只可能在遠離裂隙出現的地方,不然極可能先被天夏先發覺。
可與虛空裂隙也不能一點線索都不沾,不然無從尋起,故他這些時日所去之所在都是與裂隙相反之地,而不是裂隙本身,由于出發點不同,五人表面上自然也就看不出他的真正用意為何了。
白朢感受著那牌符逐漸溫熱,不過很快,這個過程又停滯了下來,顯然這些氣機沒有在一處,還需要再在別處找尋,但他的方向明顯是對了,只要繼續尋下去就可以了。他把拂塵輕擺道:“諸位,去下一處。”
同一時間,張御正身這邊也是心有所覺,白朢就是他氣機所化,故其人所察所覺,他亦是第一時刻知曉。
他心下點頭,看來這件事交給白朢是做對了,這么快就找到了線索,既然如此,后日廷議之上他要提醒玄廷加以留意了,免得萬一尋到這幾派,自身就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
收回心神,他注意力落去那一方道化之世中,在玄廷諭令正式下達之后,短短幾日之內,越來越多的修道人投入此中。
這一次道化之世放開,最為欣喜的實則是一些真修,因為他們修行之上最缺的就是印證。以往需要用一點點的苦磨來往前邁進,稍有不對就要停下思量,要么坐觀不出,要么出外印證交流,以求突破。
但是選擇后一種方式的人并不多,這牽扯到修道人出世之念,可是有了這處下層,便是一個人躲在洞府之中,也能由心神來嘗試驗證道法了。
可盡管如此,也有一些真修對此不滿,倒不是對著道化之世而來的,而是對天夏諭令催促不喜。因為他們認為修行是一件十分私人之事,現在通過外力強壓他們,告訴他們該如何修行,此舉是十分不妥當的。
并且他們還理由,認為修道就是修心,你這樣做,令我心存芥蒂,又怎么修行的很好呢?
不過這些人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人都知道該是怎么選擇,還有一些有些敏銳判斷力的人意識到玄廷不會無緣無故做此事,多半是有著什么緊迫事機即將到來。
而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多半是往常選擇出外印證交流方式的那一群人,所以他們對變化很敏感,知曉地陸上可從來不曾安穩過,指不定又是會有什么大敵出現,故都是摒棄了諸多雜事,一心一意修持。
張御見到不少自己熟識之人,包括以往的一些同門,都是選擇進入這方道化之世,顯然這些人都是頭腦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