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朝昇未曾斗敗天夏來人,哪怕知道他們此刻要走,莫非敢此刻來找他們麻煩么?真要是來,他和李彌真也敢與之一斗,寰陽派有鎮道之寶,他們兩派亦有。
劫陽之上,方才一擊之后,張御和關朝昇分立兩端,遙遙對峙,彼此都沒有再急著動手。
張御是因為方才抵御劫陽之力,清穹之氣消耗了大部,現在只余下少許,且關鍵是渡氣玉鏡的牽連也是斷開了,在沒有更多清穹之氣到來前,匆忙斗戰,于己不利,既然關朝昇選擇不動,那他也無需先動。
關朝昇則是在傳訊發出之后,等候李彌真和顯定趕來一并收拾張御,這樣把握更大,然則他等了片刻,卻是并沒有等來兩人。
照理說以兩人之能,當是瞬息即至,現在遲遲不見出現,結果其實就已是很明顯了,他不由一聲冷哂。
他往張御所在看了一眼,經過方才那番對抗,明白常規手段那是奈何不了張御了。要擊敗此人,現在唯有向煉空劫陽求取破局之法了。這就如當初虞清蓉和陳白宵向劫陽祭獻,尋求破法之道一般。
不過虞、陳二人因為自身靈性并不曾寄附在劫陽之上,雖說是宿主,也能調動劫陽一部分力量,可本質上與劫陽并不存在多少緊密牽連,故是劫陽對其索求也是毫不客氣。
他則不同,如今是唯一的宿主,再說以如今之局面,他若亡了,也沒有人再來駕馭劫陽,而只要拿捏這一點,提出再多的要求也不怕劫陽不應,甚至還能與劫陽討價還價,先不給其任何償補,等待退敵之后再言。
可說他與此器既是算得上是相互依存,又是相互算計的。
隨著一念轉動,他感覺進入了一個浩大意識之中,他立刻報上了自己的訴求,果然如他所想,形勢如此,哪怕他不想付出任何代價,劫陽都不得不回應他。只是瞬息之間,就有一股玄妙意識進入他心神之中。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對劫陽之力的駕馭更上了一層樓。這意味著以相同的法力,能夠催動更多的劫陽之機,且力量更為凝聚。
方才那一擊看去聲勢浩大,但其實是有相當一部分力量分散了出去,并未能一起攻襲到張御身上,等于是浪費的。對此他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劫陽照理應該有三名宿主,才能從容調運,而他畢竟只有一人,法力再高,也難以駕馭太多力量。
而現在劫陽卻是主動加深了與他的牽連,這有了此器配合,再順勢引導,他就能將力量聚合起來,更有效的推動那龐大的劫陽之機。
而這一切只在瞬息發生,待他調整了好內里變化后,便又一次望向張御,眼目變得異常犀利。
方才那一陣爆發,倒也不是沒有收獲,那一道牽引光芒也是被一并破去,而張御身上清穹之氣只是余下些許,他認為這正是破殺其人的好時機,而待除滅此人后,他會再回頭找到顯定道人和李彌真好好談上一談的。
他意念一轉,與方才使力推動劫陽之機時的感覺不同,這一次,劫陽之力像是自身法力的延伸一般,更很是順從的就聽從他的調遣,幾可說得上是隨意而動,并且絲毫用不著如上回一般經過長久蓄勢。
如此他也不再客氣,于頃刻之間,調運起絲毫不遜于方才的劫陽之力,并且更為強盛凝聚,他毫不懷疑這一擊的威能倍于方才,且張御身上已剩不下多少清穹之氣了,當是無有多少可能再抵擋下這一擊了。
意轉至此,他就對著下方一指,這一股力量便已是對著張御所在轟然宣泄而去!
議殿之上,陳禹忽然心中一悸,他問道:“林廷執,現在可能渡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