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幽派的功法講究不沾塵俗,不受承負,才好輕渡大道,他們平日便就這般,彼此能不見面就不見面,避免相互之間的沾染加深。不過這也是功行到了一定境界才是需要躲避,乘幽派的功法由低到高,就是一個逐漸避世的過程。
但就一般弟子而言,其實是沒有什么的嚴格定規的,平日都是正常修持,在外也與一般修道人沒什么兩樣,且也不是每個人都執著于出世。
乘幽派一直以來所推崇的上法,就是能得入世而不染塵,方舉避世之大功,一味排斥外染并不是上乘手段,也不足取,只是為了避免無端之事,所以才對外邊修道人宣稱不可沾染塵俗。
喬姓道人方才不敢言,此刻卻是質疑道:“天夏來人說上宸、寰陽兩派之事,會是真的么?會否是此人故意威嚇我等?”
有人出言道:“天夏不至于這般胡言亂語,這等事只需一查就知,以天夏之能,也不會當真以為我們就避世之后就真的什么都無法知曉了。”
也有人不喜歡惹麻煩,道:“諸位同門,我覺得張廷執所言也不無道理啊,現在天夏既然求得是我與定約,那不妨就答應下來?”
先前那人附從道:“對對,天夏要求也不高,只要互不侵擾那便足夠了,雖然與天夏結契,我們會損失一些修行,可并無大礙啊,這也省得讓天夏總是盯著我們。別派找不到我等,那天夏可是避不去的。”
喬姓道人卻是反對道:“諸位,我們乘幽向來不與世間道派有瓜葛,要是這么做,豈不是有違我派之宗旨?何況此刻應下,分明就是顯得我等畏懼天夏了。”
這時又有人疑惑出聲道:“說起來天夏張廷執說的那個什么敵人,那到底是什么,從夏地出來的宗派有實力的也就幾家,既非寰陽、又非上宸天,到底又會是哪個宗派?莫非新近崛起的勢力么?”
喬姓道人陰陽怪氣道:“哪里有什么新近崛起的宗派,若無上層大能,這些宗派又可能威脅得了我輩?便是真有,除了上宸、寰陽兩家,也無法威脅到我乘幽,但若是受天夏指使的宗派,那就說不定了,畢竟背后是天夏么。”
諸人疑惑看了看他,感覺喬道人似乎對天夏過于敵視了,雖然天夏這么找上門來要和他們不喜歡,可也沒到這般惡意相向的。
有一名道人提議道:“韓師姐,我觀那位張廷執,應該是摘取上乘功果的修道人了,我等難以應付,不如問問兩位師兄如何?”
那女道無奈道:“徐師弟,如今兩位師兄都是神游虛宇,磨練功行,卻不知何時神思回來。”
徐道人言道:“那問一問兩位祖師呢?”
韓女道嘆道:“只要不是滅派之危,祖師哪里有閑心來管這等事。”
眾人其實都是清楚,祖師不喜理會外事,就算是遭遇滅派之危,說不定最后只是隨意抓出幾個修道種子留下就不管了。
徐道人一見如此也是不成,便道:“那么……我等不若拖延一下?等兩位師兄回來再拿主意?”
韓女道想了想,這的確是一個辦法了,處理下門中的日常俗務她可以,可這么大的事她根本無法下決斷,她嘆道:“也好,稍候我盡量把兩位師兄喚了回來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