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鬼死死盯著上方,道:“我要你親口說。”
邢上真看向他,漠然道:“只要你贏了,我會履行諾言。”
林鬼沉默片刻,抬起手中的鐐銬。
邢道人示意了一下,那修道人趕忙上前,祭出一枚法符,落在了林鬼身上,后者只覺手腳上的鐐銬一松,轟隆一聲砸落在地,他則是大吼一聲,從原地站了起來,此舉不禁令那修道人緊張的后退了兩步。
所幸林鬼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他轉動一下手腳和身軀,隨后深吸了一口氣,皮膚底下似是有熔巖一般的血液在流淌著,其泊泊涌動之處,卻是放出一陣陣光亮,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而在光芒之中,他的身軀也是隨之縮小了下來,變得常人一般大小,面目也沒有方才那么猙獰了,乍一看只是一個相貌有些奇異的修道人。
修道人這時招了招手,便有一個盤托飛了過來,上面擺放著不少零散的東西,他道:“林上真,當初你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林鬼看了一眼,捏了捏拳頭后,對著托盤吹了一口氣,上面有一件衣袍飛起來,披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服飾除了袖袍較大之外,其余部分都是緊緊貼合在了矯健的身軀之上,看著既顯威武又不失飄逸。
與此同時,他身上法力微微一轉,轟然一聲,便涌起如火芒一般的光焰,他滿意點頭,隨后一伸手,從托盤上取了一串牙鏈套在了頸脖之上,又把雙手抬起,點點紅芒自行飛來,落在了手腕之上,化作了兩串朱紅色的骨串。
這時他看到托盤底下有一個琉璃瓶子,眼前一亮,道:“還有流漿?”
那修道人道:“是上真犒勞你的。”
“領情了。”
林鬼張開手,一把抓了過來,拔開瓶塞,深深吸了一口氣,咕噥道:“有上千年沒喝到了。”他一仰脖,一縷如鉛汞一般的銀色流液倒入喉中,咕嘟嘟灌了下去,足足喝了有百來呼吸,他這才將之飲盡,意猶未盡道:“可惜少了一點,
那修道人道:“林上真只要成功歸來,流漿要多少有多少。”
林鬼一揮手,道:“這些畫餅之言就不用多說了,只要你們履約就成。”那修道人這時沖他遞上了一物,表面看著像是一枚霧氣凝成的金丸。他道:“這是什么東西?”
那修道人道:“此行目標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好明著對抗,用此物可用于遮掩行藏。”
林鬼嗤了一聲,不過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將此物收入袖中,隨后道:“人在那里?”
那修道人道:“我們已經放出了引路信標。林上真出去之后,跟著走就是了。”
林鬼道:“既如此,我這便去了。”說話之時,他腳底下騰起一陣火光,將他整個人裹繞進去,便化作一道熾熱火芒飛騰了出去。
虛空另一處,蔡離斜躺在飛舟主艙的大榻之上,正自斟自飲。
張御此行可能會在半途之中遇襲,他是清楚知道的,也知道天夏使者現在必須存在才對他們更為有利,可他更想看到雙方因此爭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