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略作思索,道:“此輩之精血如今難以送到此地,眼下也必須給予北未世道之真龍稍許信心,若我觀其精血,再于此當面演化,可能行否?”
長孫廷執道:“我不懷疑張廷執的能為,但是拿取精血不止是要分辨其本來,其中有些道法還需我來親自施展,且這精血便需用于各種變演嘗試,若是不由我親自經手,幾乎不可能分斷清楚。”
張御道:“那么長孫廷執這里可還有他法代替么?”
長孫廷執坐在那里思量許久,才道:“若是沒有精血,那么就需要這些真龍服用丹丸以推演了。本來此事也極難做,因為元夏與我天夏道機不同。不過此前我看了張廷執你送至玄廷的‘無孔元典’,倒是根據元夏寶材煉造丹丸給此輩服用,只是所有丹藥都必須要在元夏那邊祭煉了。”
張御考慮了一下,頷首道:“此事可以嘗試,長孫廷執不妨說一下那些丹方,我這邊傳遞給焦道友。”
長孫廷執伸手一拿,就將一道白氣握來,倏忽之間化為一枚玉簡,遞過來道:“丹方俱已記在其中,令那些真龍照著此上關照服下,再詳細記下隨后各類變機便可。”
張御將玉簡接入手中,抬頭問道:“此丹方可需設法遮掩么?”
長孫廷執平靜道:“無礙。”這些丹丸服下之后的變機,是為了方便他自家之判辨,外人看到了沒什么用處。
張御微微點頭,這般事情就容易了。這些丹丸是給那些真龍服用的,他們也并非無智,一定是會事先弄清楚丹方藥效的,不然不可能拿去吞服。他意識入那玉簡之中一轉,霎時將此中諸般記載悉數看畢。
而在元夏北未世道的萬空井中,張御眸光微閃,身外光芒耀起,并在周圍化作一個個文字,卻是以事先定好的暗語化演出玉簡之中的諸般內容。
焦堯看了幾眼,道:“廷執,焦某已是全數記下了。”
張御關照道:“此事下來可能會來回交通數回,我在東始世道,不方便主動聯絡于你,此后需要你來與我溝通了。”
焦堯忙是道:“廷執放心,此事對北未世道的真龍一族尤為緊要,焦某過后當是不難聯絡到廷執。”
張御道:“那就勞動焦道友多留意此事了。”
焦堯打一個稽首,在結束了與張御的交談后,他自萬空井中徐徐升了起來,踏動法駕來到了上方車駕之內。
易午正站在此間等著他,迫不及待問道:“怎么樣,焦道友,問的如何了?”
焦堯道:“易道友,此事的確可為。”他不待易午多言,法力一凝,也是化演出一枚錄簡,起雙手遞上,“道友請觀。”
易午迫不及待接了過來,待看過了后,詫異道:“吞服丹丸?”不過看了下來,他倒是理解了這么做的原因,他想了想,抬頭道:“道友,你需要什么,盡可與下面之人提及,易某便先失陪了。”
他匆匆一禮后,當即拿著錄簡來到了世道主崖之上,一人邁過擺滿了真龍心骨的幽暗走廊,來到了點燃著長生命火的主殿之上。臺殿上面正站著一位俊眉修目,面相溫和,外貌大約五旬左右的中年道人,不過身影在命火光芒之中虛幻不定,此人正是北未世道宗長易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