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是飛舟還是陣器,一開始進入天夏域內后的確沒有遭遇到太多阻攔,只要撞毀眼前遮擋陣勢,就不難往里推進。
但隨著時間推移,元夏一方很快發現,投入至下方的陣器飛舟都是不見了影蹤,且從諸人的感應之中消失不見,這等情況很是詭異。
其實不止如此,此刻這回派遣外身深入天夏的修道人,也都是感應到了一陣不適,只是他們身在元夏,有元夏天序遮擋,所以暫時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盛箏身為主持之人,第一時間留意到了這等情況。
他試著感應了一下,立刻感到自己似乎沉浸入了一團渾噩之所在,且有一股煩惡之感順著氣機攀附了上來。
他哼了一聲,于頃刻間將之斬斷。下來他氣機非但不收斂,反而繼續往里望去,那些邪穢縱然每時每刻都在侵染過來,但卻他被如分云撥霧一般強行驅散開來,并反過來往里進窺。
他很快看到了那些先前進來的陣器飛舟,這些東西此刻全都是介于虛實之中,并且有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怪物將之包裹自己身軀之中,這等景象光是讓人看著就覺一陣煩惡。
他目光一瞇,這就是天夏的倚仗么?
不過他發現,雖然知道了是什么東西影響了己方進攻,可要想破除此物也不容易,因為他能不懼邪穢侵染,并不等于別人也可無懼于此。要不然岳清澤、豐神常二人當初也不會因此束手無策,非要借助天夏的陣勢才能解救兩名司議了。
這個情況,似唯有動用鎮道之寶來驅逐了,可問題是他們手上沒有相應的法器去針對。就算從后方調遣,也需要一個人來維持,并牽制住他們一個戰力。
他身旁司議這時出聲提議道:“盛司議,是否要傳訊回去,讓下殿設法準備應對手段?”
盛司議考慮了一下,否決道:“不用了,等我筑壘完成,便以負天圖步步推進,延伸向前筑入天夏域內,到時候看他們如何應對。”
他們這一次不求速攻,只要準備把壁壘向前一路推進,穩扎穩打,最后駐于虛空世域之下,逼得天夏不得不與他們當面相拼。
固然天夏一定會拼命阻止,可是他們可以穩步固守,當中所用的消耗盡管會是天夏數倍乃至數十倍,可他們不在乎,他們深信先被耗死的一方一定是天夏!
他身旁司議點了點頭,道:“那原先布置就不作改動了。”繼續往傾瀉飛舟陣器,這只是為了遮護后面行動。
天夏上層法壇之上,陳首執與諸位廷執望見元夏自顧自做推進之事,對于深入域內被邪神捕殺的修道人不做任何反應,顯然不準備清剿虛空邪神。
崇廷執道:“首執,元夏這般做,勢必會吸引更多邪神到此,既然他要駐壘向前,那么我們不妨先放他一放,稍候再祭天歲陣截斷其勢,斷開鎮道之寶的遮護,如此可以讓虛空邪神將入內人與物都是吞去了。”
陳首執道:“可以。”
元夏那里對他們的反擊肯定也有防備,但這是陽謀,屬于正攻,所以這里就看兩邊具體的戰策誰運用的更為高明了。
而先前他們做了那么多謀劃,就是為了應對今日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