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看到奚嘉美越是保證沒事兒，那倆越是緊張，余哲笑了，搖搖頭，插話道：“你們這車是不是沒有油了？”
兩女茫然，但還是老實的點頭。
“電瓶也沒電了吧？”余哲又問。
兩女再次點頭，這次她們眼中又冒出希冀的光華。
余哲伸出手，“把車鑰匙給我。”
稍顯瘦小的女人拉開衣服口袋的拉鏈，取了車鑰匙，遞給余哲。
余哲拿了鑰匙下車，開了油箱蓋，從儲物設備里拿出瓶汽油，這是用大桶礦泉水的瓶子裝的，一瓶五升。連著倒了四瓶，余哲估計今晚對付著夠用了，關上油箱蓋，去車頭，取出外接蓄電池，夾上。再跳到車頂，將車載基站取出來，電源也接到電瓶上。然后從駕駛位開門上車，余哲檢查了一下檔位和手剎，打著車。
汽車馬達的轟鳴聲讓兩個女人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樂霖出聲詢問道：“你們的老公男朋友是出去找物資了嗎？”
兩個女人一起點頭，略高的女人帶著哭腔說：“他們都出去三天了，還沒有回來。”
“他們會回來的。”稍微瘦小的女人趕緊解釋，“這附近已經不容易找到物資了，他們倆騎著摩托車去遠些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物資回來。現在每周都要上交一些物資，算是管理費。這個規矩是邴少他們來了之后才有的，他們來之前，這里有什么都是大家商量來的，雖然效率不高，但人與人是平等的，也還算和睦。唉，現在不同了，他們立了很多規矩，主要是搜刮我們手里的物資。不僅每周每人要交管理費，車也要收管理費的，進出營地還得交關稅。交不起的就會被趕出去，或者被轟到貧民窟去。貧民窟的人每天都得給他們干活兒，還會被拉出去當引誘喪尸的誘餌。”
樂霖插話問道：“我好想沒在貧民窟看到女人，還有女性貧民窟不成？”
“在進貧民窟的時候，男女就被分開了。”略高的女人回答道，“你們懂的。”
奚嘉美點頭。
稍微瘦小的女人顫聲說：“男人還有貧民窟可進，還能賣勞力過一陣。女人不行，如果交不上管理費，那就是直接進地獄。不，比地獄還要慘。地獄還講個因果，還有判官進行評判，還能指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里不同，這里比地獄可怕。”她看向窗外，隔壁房車的女人披了件睡袍，蹣跚著出來，小心地一個個去查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她也是最初來這里的，獨自一個人旅行，這些男人是她后來找的。沒辦法，她要交管理費，如果交不上，她要伺候的那就不只是七個男人了。營地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本來這里活下來的就是男多女少，逃來的人也基本都是男的，女的很少。邴少他們兩三百人過來，女人好像不到十個。開始搞貧民窟之后，前前后后弄去了幾十個女人，有些被弄得太慘，死掉了不少，現在也不知道還剩多少。”
奚嘉美皺著眉，她沒有道德潔癖，但邴少的作風顯然過了她的底線，不過，有些疑慮，于是問道：“他們怎么不來抓你們呢？”
“我們交了管理費的。”略高的女人立刻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