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圍上來乞討的,也沒有敢搶劫的,這顯然不是源于道德自律,更不可能是遵紀守法,唯一的理由是他們如果那樣做了,不僅得不到好處,還會有很大的壞處。是的,從無神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們的規矩行為來自于心中的恐懼。
八公里,開了半個小時。主要是錯車耽擱時間,路太窄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來。往往是外道的車輛直接停下,另一輛車從那輛車和另一邊搭著帳篷的車子中間擠過去。不少次都剮蹭到搭帳篷的車輛,車里的人看一眼,什么都沒說。
應該是沒有膽子說什么吧。
包英安心態很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現在大部分車都已經沒油了,再往后,路上還在跑的車回越來越少,錯車的概率會大大降低,車速就能提上去了。”
奚嘉美問:“我爸投資那個名宿的事兒你知道不?”
“知道。”包英安從倒車鏡看了一眼后排的兩人,他感覺這兩位有點兒拷貝《這個殺手不太冷》的味道。“開業的時候我去了,后面就沒去過了。我記得老板好像是你爸的大學同學吧,反正我對那人觀感一般,人家估計也不待見我這樣的。你爸按說應該來我這兒的,我倆的關系,都不稀得跟你說。我就奇了怪了,你爸怎么會不自己來,而是讓屈慧過來。說句實話啊,別說當時我沒有什么話語權了,就算是我做主,屈慧也不可能憑字據就將股份給撤了。
“而且吧,我覺得那字據也不對。
“字肯定是你爸的字,丑到那個味道,也是沒誰了。我不可能認錯的。但內容不對,太正式了。我們倆之間就沒這么正式過。包括他入股我這兒,不怕跟您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而且,我和你爸歷來都習慣見面聊,打電話也就約個時間地點什么的,正題兒都是面對面說。屈慧拿著字據來,沒戲。除非你爸本人來,別的都沒戲。”
奚嘉美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包英安聊了些小時候的事情,問他小包子的情況。
小包子是包英安的兒子,比奚嘉美大幾個月,以前家庭聚會沒少在一起吃飯出游什么的,挺熟的。
包英安頓時一臉苦澀,嘆氣道:“他們高中有交換生,下大霧的時候,他在地球那面兒呢。唉,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活著。一點兒音信都沒有。唉,愁呀!”
車在一個后現代感的不銹鋼與實木組合的大門前停下。
所有人一起下車,包英安走在前面,用力拍了幾下大門,里面傳來人聲,還有犬吠。
包英安大聲喊道:“屈慧,你讓老奚出來,我過來跟他面談。”
大門沒開,上面的一個隱形小門打開了,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里面出來,將門擋住。
臺樂走上前,溫和地說道:“大家進去談吧,坐下來慢慢聊。”
兩人立刻散開,將門推開,請大家進去。
屈慧正快步從里面出來,在院子里跟剛進門的奚嘉美正面對視。屈慧一愣,立刻像是尾巴被誰踩到了,一下就跳了起來,同時叫喊著,朝奚嘉美撲了過去。她這套動作也算得行云流水,看得出,是一位敏捷系的進化者,有二級的實力。同樣能一眼就看得出來的是她對奚嘉美的刻骨仇恨,那眼神,絕對是食其肉寢其皮的深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