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蓬萊洲的中年劍修,竟然直接出劍了,還真是果敢又直接,符合劍氣大洲的行事風格。
他駕馭的飛劍,與尋常佩劍相仿,并不是本命飛劍。
李往矣知曉這是東蓬萊洲御劍山的秘術,可御佩劍為飛劍,十分神異,相當于入門便有第二把本命飛劍。
說起來這御劍山,曾經也是東蓬萊洲前十的大劍宗,最鼎盛之時,可與蓬萊、瀛洲、方丈三大無上劍宗一爭長短,后宗門遭遇大變故,才敗落下來。
當然,即使敗落,無法再躋身東蓬萊洲一流劍宗,卻依舊不可小覷,在一流之下的那些宗門、山頭中,仍十分強勢。
只要再誕生一尊天才劍仙,便能回歸一流劍宗之列。
李往矣對這御劍山如此熟悉,說起來還得歸功于葉歸人,下山前看的那本閑書天涯劍影里有記載,葉歸人游歷東蓬萊洲時,曾與御劍山的一位傳人,問劍一場。
那位被御劍山,乃至被蓬萊劍宗、瀛洲劍宗、方丈劍宗等所有一流劍宗,都寄予厚望的御劍山傳人,雖然敗給了葉歸人,但其十境劍道大宗師的根基,卻打得十分雄厚。
其年齡又才剛過四十,一旦邁出那一步,晉升至劍仙之境,必將成為東蓬萊洲新一位強勢大劍仙。
而眼前這位中年劍修,為九境大圓滿,距離十境劍道大宗師,只差一線。
李往矣明白他為何會對自己出劍,是見自己境界莫名,想要在與自己的爭鋒中,跨過這一線,成為御劍山又一位十境大宗師。
九境與十境,一境之差,卻有云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見長劍飛來,劍意精純而帶著一縷熾烈,李往矣思緒斗轉,右手輕抬,錚地一聲,便夾住了飛來之劍。
劍尖不斷顫動,想要掙脫,卻始終無法掙開李往矣的手指。
大摘星術
李往矣使出了得自魂影女子花非花的大摘星術,此術練至化境,連天上的星辰都能摘下,夾住一柄飛劍,自然不在話下。
中年劍修隋伯翼,見長劍被那面容粗獷的青衫書生,如此輕易地便夾住了,十分驚愕。
他憑借御劍山獨有的劍眼之術,看出化身李殢酒的李往矣,境界非同一般,卻怎么也沒想到會這么強大。
在他看來,這青衫書生最多也就與他一般,離十境大宗師還差半步,眼前這一幕,卻像是在問劍仙家大能。
雖然驚愕,他卻很快便定下神來,全力運轉御劍之術,隨著劍宮之內劍氣激蕩,那被夾住的長劍,隨即閃現一道異光,無數劍氣化作璀璨劍芒,要震蕩消去李往矣的雙指。
然而,任憑長劍如何綻放劍芒,李往矣的手指卻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曳光”
中年劍修大喝一聲長劍的名字,將全部神念與劍氣,都注入長劍之中,璀璨的劍芒化作閃耀劍光,欲飛天而去。
只是劍光閃耀半天,長劍卻仍是紋絲不動。
“白影”中年劍修隋伯翼見長劍仍未能脫困,又一聲低喝,本命飛劍“白影”破空而出。
只見白光一閃,便已化作一道虛影,出現在李往矣的面門前。
李往矣看到這把神通不俗的本命飛劍,卻仍是十分從容,夾著長劍曳光的右手輕旋,鏗鏘一聲,“曳光”劍尖,便與“白影”飛劍碰撞在了一起。
用隋伯翼的佩劍,對付他的本命飛劍。
兩劍相交,火星四冒,身為主人的隋伯翼,登時噴出一口鮮血來。
李往矣未出一招,勝負已分。
將長劍丟下,李往矣帶著小芊君,飄然離去。
隋伯翼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迷惘之色,只是他此時心脈受創,臉色慘白,已然無力再戰。
當李往矣和小芊君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之后,隋伯翼回想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抹靈光。
長隨佩劍與本命飛劍劍鋒相對,讓他想起了某一代祖師爺,兵解之時留下的一句偈言“我與我,周旋久。”
此言,正合剛剛發生的事情。
不知那青衫書生是否故意而為,他卻看到了跨過那一些,晉升十境劍道大宗師的曙光。
隨即他收起了佩劍和本命飛劍,縱身追向那面容粗獷的青衫書生。
只是他追了好幾條街道,卻仍未看到那青衫書生和紅裙小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