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往矣輕輕一拂袖,那方奇異空間與小院間的界限便被打破,左思賢老爺子返回了小院。
“不愧是以一境之身促成天地封正,又助燭照洞天回歸的寒山李往矣,好手段”
年輕的儒生不僅沒有阻止,反而大聲贊揚起來。
重回小院的左思賢老爺子,臉色很不好看,但剛剛那一遭,便已彰顯他和這位神秘儒生之間的巨大差距,心中雖極為惱怒,卻難有作為。
“左老前輩,這位蕭兄今夜要見的人是我,若是可以,您先去小院外神游幾遍,看看州學之中是否還藏有其他妖邪罷。”李往矣提議道。
左思賢明白這是故意支走自己,免得留下來成為累贅,陷入危險。
他憤然地瞪了蕭立春一眼,對李往矣微微點頭,轉身化作一道神光離去了。
“老朽且去看看”
蕭立春依舊沒有阻止,相反,似乎走了多余的文廟老爺,小院中獨留下他與李往矣兩人,讓他心中更加舒暢。
“李兄,今夜驟雨方歇,無星無月,無法與君于院中一邊賞月暢飲,一邊共論人間樂事,不如入廳中一敘如何”
“學正大人不許學子在州學內飲酒,我屋中無酒,卻有幾包好茶,咱們可以一邊煮茶,一邊擺擺龍門陣。”
蕭立春盛情相邀。
李往矣回道“恭敬不如從命,蕭兄請”
“李兄先請”
隨后兩人便進了偏廳茶室,落座后卻不需蕭立春親自擺盞烹茶,自有一位娉婷女子,自墻上仕女畫中走出,款款見禮后素手煮茶。
這畫中女子飄然而出,與文廟墻上那副字上印記,化作黑煙遁走,應該是同一種手段。
這位根腳神秘,疑似大神通者轉世的蕭立春,除了輕易禁錮文廟正神的神通外,又有此等玄妙之法,手段還真是了得。
“這位畫中神女如何如果李兄喜歡的話,送你了。她雖然只是一畫中之神,并非真正的人間神女,但是卻可存于人間百十載,除了不能生兒育女外,其他紅袖添香、軟玉暖床等一應事項,均無不可。”
“相較于初始皎潔,很快便變得污濁的人世之女,此神女更加清麗純凈,不染不垢,一旦解衣行歡,當真是妙用無窮”
“另外請李兄放心,這位茶顏姑娘,仍是清白之身,在下未曾染指”
蕭立春滿臉真摯地看著李往矣,誠心相送。
正嫻靜煮茶的茶顏姑娘,聽到這番話,立即妙目清盈地看了李往矣一眼,動作雖輕,眸光流轉間卻滿含春意。
與盈盈目光一同過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是來自玉人,還是她手中的茶盞。
“多謝蕭兄好意,最難消受美人恩,在下對此一道卻是唯恐避之不及。”李往矣推脫道,也拿出了一把折扇搖晃起來。
既是遮擋茶顏姑娘的含情眸光,也為了將那股清香扇去。
開玩笑,蕭公子這種手段,豈能迷醉得了他
別說是畫中神女了,若是他想,就是真正的神女,不,就是風華絕代、高貴絕倫的無敵神主,亦可一親芳澤。
就算是風娘,也不是眼前這一畫中魂女可比。
“是在下失策了,李兄作為促成天地封正,有大恩于天下神道的世間奇才,若是有意,又豈會無有神女相投”
“是我唐突了,我向李兄賠罪”
“茶顏,你亦專心煮茶,不可再輕視李兄”
蕭立春又是滿臉真誠地賠禮告罪。
茶顏神女也點頭應是“是,主人,奴婢錯了”
偏廳里茶香漸濃,屋外小院中卻不知什么時候,又刮起了急風,下起了凄涼寒雨。
在風雨再起的那一瞬,已經神游州學一圈回來的文廟老爺左思賢,看到被風雨遮掩的小院,皺起了眉頭。
他有點擔心里面的李往矣,想要再進去。
然而剛邁腿走向院門,就被一股無形力量給阻攔了,任他是鴻洲文廟正神,十境后期的修士,也無法前進半分。
這讓他臉色十分凝重,但一時又無有辦法。
而在同一時間,客棧中,正在睡覺的貓貓國師一骨碌坐了起來。
“小李子的氣息竟然消失了他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