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根本不認識這個相里引弓,對方就算要找他論道,也還沒過來呢,八竿子打不著,怎么就能扯上他
官樹春老夫子變得肅然道“最重要的是,墨門內部也有放出話來,說咱們書院需要為相里引弓的事,負一定的責任。”
李往矣卻仍是很淡定,輕搖折扇問道“是北洲不攻閣說的,還是中土神洲那邊說的”
“是中土墨城,北洲不攻閣這邊倒是沒說什么,只派人收斂了相里引弓的尸首,保護好了現場,等墨城那邊來人。”
李往矣明白了,道“看來是有人想要挑起我們寒山書院,乃至整個儒門,與墨門之間的紛爭啊。既然北洲不攻閣這邊沒有發聲,那就先不管吧。”
“不過也要提醒書院上下,近些日子先少說話,靜觀其變,當然要是有人直接找上來,則直接打回去。”
“咱們書院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這個時候可以退,不能弱。”
官老夫子回道“行,我這便去安排。”
待老先生走后,李往矣開始施展大易天機術衍算起來,不過很快就停下了,驚變之夜剛剛過去,天機一片混亂,根本無法衍算。
可能那謀害相里引弓的兇手,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敢下手。
“雩國好像離迎春國不遠也不知道蕭野那廝,回家過年了沒有。”李往矣突然想起了那位心性豪邁,志向高遠的青年武夫。
他直接神念傳音,詢問還沒走遠的官老夫子。
官樹春告訴他,常駐雩國附近的風聞使者,有在年前看到過這位雩國三皇子的身影。
回北洲了就好,李往矣立即修書一封,請蕭野去幫他看看。
他雖然并不擔心,寒山書院會被相里引弓之死波及,但是既然有人向他身上潑臟水,他還是想將對方找出來,談談心的。
西凈土洲,某地。
一身雪白儒衫,豐神俊秀的謝嘉樹,已經從那個盡是妖媚舞娘的廟宇中出來了,他騎著一頭瘦驢,行走在一條小道上。
他手里拿著一份剛收到的家書,神情輕松,嘴角含笑。
“李更新想讓我早點回去當山長”
“還是不了吧,當山長有什么意思,哪有在這外面云游好玩”
“這山長還是讓李更新當去吧,正好他坐鎮書院,我負責外面的事,就他那憊懶的性子,我要是回去了,肯定什么事都交給我,自己找地方歇著去了。”
謝嘉樹最終決定還是先不回山了,這叫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三位夫子交給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他來了這佛門大洲才幾天,都還不曾拜訪過幾位大德高僧,豈可匆匆回山。
“李更新,你就能者多勞,將書院的擔子挑起來吧,頂多某回山的時候,給你多帶幾卷書賠罪。”
如此想著,謝嘉樹便乘坐著瘦驢,優哉游哉地前往三百里外的一座尼姑庵。
寒山書院,收到謝嘉樹的回信后,李往矣都懶得看一眼。
鐘老磬與韓勵這兩位副山長,則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這對寒山雙驕,有時候就跟小孩一樣。
不過他們也懶得去管,反正只要有一位坐鎮書院就行。
有李、謝在,寒山書院便仍是北洲四大儒家書院之一,他們便有了主心骨。
至于這兩人誰留在山上當山長,誰在外面瀟灑,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轉眼便是兩日過去。
來送信的小桃一,終于玩夠了,返回了秀峰山。
而中土神洲墨家祖城那邊,派來的人也抵達了北止戈洲,與北洲不攻閣,共同調查相里引弓之死。
據說這位少矩子出事,在墨家祖城引起極大的動蕩,內部差點先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