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樹仁輕輕地轉過臉,和王韋忠近距離地對視了幾秒鐘。
王韋忠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迎了上去,試圖從氣勢上擊敗對方。
然而,藤井樹仁并未退縮,直直地看了過來,目光中滿是不屑和嘲諷。
果然是個久經訓練的日本間諜,王韋忠心中暗想,但他絕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在較量中敗下陣來,既然曉之以理無法撼動這個日本間諜,那就繼續動之以情。
“據我了解,你在雞籠山上,能夠約束部下,除了為輕舟小組做的那點事,對老百姓也沒有做出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只要你交待了,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面,甚至可以送你走,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廣州、武漢,或者是你的日本老家。你離開家時間不短了,你的家人一定會很想你”
聽到家人兩個字,一滴濁淚默默地掛在藤井樹仁的臉頰上,王韋忠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他輕聲說“我知道你一時間也邁不過去心里這道坎兒,沒關系,輕舟小組那邊的事我也不問了,我只想知道那位需要去無條件配合的高級間諜的情況。如果你能幫著我們找到他,那更好了只要能證明你的誠意,我會立即造成你重傷不治的假象,不會給你在本土的家人帶來任何的麻煩的。”
藤井樹仁的嘴唇微微顫抖,用盡力氣也很艱難地點點頭。
王韋忠心中一喜,輕輕地在他手臂上拍了拍,耐心地說道“不著急,慢慢來,咱們有的是時間。”
與此同時,臨城一家舊宅子之中。
木門年久失修,風大的時候總關不嚴實。
周新剛站在門外,就看到老賈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鼓搗著陶盆里的蛐蛐。
周新剛認識老賈有些年頭了,老賈沒有吃喝嫖賭、聲色犬馬之類的嗜好,但吹拉彈唱,無一不好。
他絕頂聰明,學譚鑫培、汪大頭,一張口學誰像誰,打武場面,腕子一甩,把蛋皮打得又爆又脆。
對一些精巧的西洋玩意兒能拆能裝,手藝十分精巧。
好像在老賈的眼里,油葫蘆、蛐蛐等真正的小動物,能玩,逗人喜歡,才算是真的寶物,遠比鈔票和金條招他喜愛。
周新剛干入行那會兒就曾經陪著老賈去捉過蛐蛐,當時他就想,一個警察怎么會有這樣的愛好
“周科長,快來,看看我新抓的蛐蛐”看到周新剛,老賈趕緊招手。
周新剛哭笑不得道“老賈,咱們盜墓案子還沒有破,上頭追的那么緊,你還有心思跟這兒斗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