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浩良說“對付這些紅黨的投誠分子,不能一味地威脅,要攻心為上。這一點紅黨就比咱們強太多,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人追隨他們”
劉海陽仔細琢磨了一下,確實有道理。
如果不知拿住了老胡女兒這個軟肋,老胡肯定到死都不會說一句話。
劉海陽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道“你上次跟我說,陳子廉有一次跟你接頭的時候,手上帶了幾本書是不是”
老胡用力地點頭“嚴格地來說,不止一次。他是用一個布袋子裝著的,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里面裝的就是書”
陳子廉是大學教授,隨身帶幾本書本不是什么新鮮事,但老胡卻看到那布袋子露出了一角,一看就知道是一本老書。
鴉片戰爭,西方資產階級的的堅船利炮炸開了中國封閉的大門,中國從此淪為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大量外來文化、思想開始入侵。
英國人在上海設立點石齋石印書局,采用奧地利人施納菲爾德的石印術刊印書籍,如鏡花緣紅樓夢圖詠九尾龜等。
繼點石齋石印書局后,同文書局、拜石山房書局和鴻文書局等石印書籍出版機構也紛紛成立。
這一時期的書籍裝幀特點基本保留了晚晴延續下來的傳統形式,采用線裝裝訂,書衣設計也是以簡單的單色書殼附上一塊淡色方形紙標簽用于題寫書名。在內文的排版上,也采用了傳統的從右至左的豎排版方式。
在陳子廉的辦公室中發現的爾雅音圖就是同文書局出版的一本老書。
僅僅是一本老書,也許并沒有什么,但是老胡曾經聽陳子廉說起過,他并不喜歡看這類書籍。
既然不喜歡看,那買來做什么
直覺告訴老胡,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可是,但劉海陽對全城的書店進行排查的時候,卻并未發現有書店在賣這個版本的爾雅音圖。
那么問題來了,陳子廉手中的書到底是從何而來。
劉海陽為此還低頭哈腰地去請情報組的人幫他看這本書,可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有看出里面的端倪來。
這本書太新了,任何的筆跡、折痕都沒有,好像剛剛從書店買回來一樣。
劉海陽不死心,從書店找不到這本書的來路,便開始溯源,又找了幾個做圖書生意的商人,結果人家告訴他,這些書很有可能是從上海運來的。
劉海陽頓時頭大了,上海又不是他的地盤。哪里雖然有也有黨務調查處的同行,但跟人家的關系根本沒有好到那個份上,誰會搭上時間去幫你這個忙
他覺得這件事還得回來找老胡解決。
“老胡,你再好好想想,陳子廉有沒有經常去的書店”劉海陽從來都沒有將嗓音壓得這么細過,那聲音就像是初見公婆的小媳婦似的。
書店自然是陳子廉這種文化人經常光顧的地方,但臨城大大小小的書店足足有近百個,逐個搜查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