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這樣,反而越是適得其反。
他的音容笑貌每天都浮現在眼前,董雅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她的父母不忍自己的女兒在小山村受苦,幾次三番勸她離開那里。
直到母親一病不起,她這才答應離開。
在伺候母親康復之后,她輾轉來到了臨城,來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董雅云要讓自己忙起來,以往在鄉下的生活雖然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但閑下來的時候太多了,以至于思緒不免被那個身影所占據。
她很快就被當地的報社錄取,成為一名實習記者,靠著扎實的文字功底和敏銳的新聞嗅覺,在報社中漸漸嶄露頭角,成為一名資深記者。
職場上一帆風順,但感情生活仍是猶如一潭死水。
作為報社的才女,人長得又漂亮,提親和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始終有一個人的位置,那是一個令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
在最初的幾年時間里,她甚至有意隱瞞自己的行蹤,從未跟其他的同學聯系和來往。
直到后來,一個在大學非常要好的女同學在臨城的大街上見到了她,董雅云這才漸漸回歸到了大家的視野中。
在和同學們的聯系過程中,他們也曾經說過畢業之后眾人的動向,唯獨沒有他的消息。
董雅云一度認為他已經遠渡重洋去了國外。
直到有一次她出差去了上海,無意中在一個西餐廳遇到了他。
月光如水,輕風似夢,望著燭光繚繞,紅酒杯晶瑩剔透的燭光晚餐,再看看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董雅云一時間思緒萬千。
多年未見,他似乎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只是身上早就褪去了當初青澀,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只是,他并不是只有一個人,他的對面還有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比董雅云要年輕一些。
董雅云見過不少的漂亮女人,但那個女人卻是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兩人有說有笑,女人還不時將切好的牛排放到他的盤子里,看上去很是親密。
董雅云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猜測當年他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而不辭而別。
她默默地看著他,并沒有打擾二人,一直到看著他給那個女人拿來手包,細心地替她穿上風衣,兩人肩并肩走出了西餐廳,女人的手臂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回到旅店,董雅云一頭撲向枕頭,大哭了一場。
她曾經無數次在夢里夢見過和他再見面的情景,唯獨沒有今晚的這一幕。
蜷縮在床上,她的面色微微扭曲,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原本該屬于她的姻緣,被人硬生生奪走。
她的心也被仿佛被徹底地掏空了。
如果說之前多少還有那么一點僥幸和希望的話,現在徹底死心了。
一夜無眠
她的眼睛腫的就像是核桃一般。
第二天一早,她決定馬上結束這趟令人傷心的旅程,盡早離開上海。
可是,當她拎著皮箱打開房門時,他已經站在了門口。
那一瞬間,她百感交集
當對方將一方純白色的手帕遞到眼前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臉上冰涼,不知不覺間,淚水無聲漫過臉頰。
手帕的一角繡著一個紅色的小小的云字,那是她的名字,時過經年,這個字還是那么的清晰。
他說“我一直都留在身邊”
委屈、思念、憤怒、恨意
種種情緒全部涌上心頭,她的表情多變而復雜,估計當時照鏡子的話,會覺得自己是個妖怪。